他此行去長孫家見長孫演旗為的就是施行宋淩天的大計,既然一切都有了著落,為何還要進秘室去?
宋吟月百思不得其解,他又不敢冒然闖進秘室,隻好陪同宋俐人三人一塊坐在青石板台階上發愣。
“長孫克已經答應了齊樂王的要求……”宋銀望著天空中的暗雲,說道。
“嗯……”宋吟月點頭道:“長孫演旗也準備到百花穀去了。”
“看來一切都很順利呀……”宋冀袒露著胸膛,笑道。
“是啊,一切都很順利……”宋俐人也笑道。
“對!就是一切都太順利了……”宋吟月突然從台階上跳起來,皺眉道:“以長孫演旗的老謀深算,怎麼會那麼聽話?”
“更何況就算長孫克年紀輕輕,見識不廣,慕容霜是什麼角色,也不用我多說了!齊樂王怎麼會那麼順利就能得到她的支持……”宋銀像是想到了什麼,不解地說道。
“難道……他們也想?”宋俐人駭然驚道。
“不會吧?”宋冀把衣襟一拉,從台階上坐起來。
“很有可能……”宋吟月像熱鍋上的螞蟻,不住地來回走動著。
“要是長孫家也……”宋銀眉頭皺得更深了:“長孫家的實力可是不容小覷的,要是他們也要那樣做的話……”
“快,把天鷹堂剩下的三名黑執事都找回來,還有十二白執事,會到聚事廳!”宋吟月一頓腳,急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大哥,先別急,是不是等父親出來後再……”宋俐人見宋吟月滿頭大汗,皺眉道。
“怕是來不及了……”宋吟月苦笑道:“怕長孫家已經和花家聯合好了,動手了!”
“什麼?”宋銀和宋冀同時從台階上跳起來,就要往外奔去。
“回來!”
一聲熟悉又充滿了威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兩人腳步一緩,回過頭來看著站在門外的宋淩天。
“父親!”宋吟月緊張地看著宋淩天。
“事情沒有那麼糟糕……”宋淩天笑了笑,說道:“而且以長孫演旗與花語淚的錯綜複雜的關係,他們要聯合起來,也不會那麼快……”
“報!”宋吟月正想問花語淚是誰,突然外麵的家丁飛也似的跑進來,說道:“長孫家雷堂電堂大量人手已經去了百花穀……”
“長孫演旗呢?”宋淩天興奮地問道。
“據安排在百花穀外的探子回報,正是他帶的隊。”家丁說道。
“好!”宋淩天一拍手,笑道:“就怕他不去,他要是去了,事情就好辦了!”
“把三大黑執事,十二白執事叫到議事廳,我們也要準備準備了!”宋淩天含笑道。
正當他想要轉身走進房內,宋冀突然問道:“花語淚就是花家現在的家主?原來的西萊國第一美人嗎?父親!”
“當然……”宋淩天背著身子答道,誰也沒看見他眼睛中那些複雜的東西……
“水月河圖陣?”雷堂的堂主謝奕驚訝地看著眼前的花花草草和那中間的人影。
“不錯,不過你隻說對了一半……”長孫演旗皺眉道:“在水月河圖陣的中間還有一個‘山色流動盤’……”
“什麼?”電堂的堂主謝蹤驚道。
“山色流動盤,一轉傾人城,二轉傾人國,三轉天地滅,四轉萬物生……”長孫演旗歎了口氣,低聲道:“小淚,你又為何要拿出如此的手段來對付我呢?難道我還會對不住你嗎?”
“總舵主,怎麼破?”謝蹤把目光投在長孫演旗的身上,問道。
以謝蹤和謝奕對長孫演旗的了解,無論再大的困難,也難不住他。
不過萬萬沒讓他們料想到的是,長孫演旗苦笑道:“破不了……以水月河圖陣帶山色流動盤,大羅金仙都破不了。”
謝蹤謝奕氣色一沮,如果長孫演旗說破不了,那就是真的破不了了。那難道堂堂長孫家的電堂雷堂就真的被阻擋在了百花穀外嗎?
“我們不用破它……”長孫演旗笑道:“此行不可行,另有他路可行。讓電堂雷堂的低階弟子全都繞道走山路……”
“您的意思是,從上麵下來?”謝奕眼睛一亮,問道。
“當然……”長孫演旗轉身道:“走吧!”
一行百餘十人,不多久的工夫全都上了百花穀兩旁的山巒上。山巒崎嶇陡峭,平常山民也不大敢上去,但這些自然難不到長孫家的精英。
“從上麵看下去,是不是傳說中的百花穀別有一種感覺?”長孫演旗含笑道。
從這裏往下一望,足有百丈之高,深不見底,全是雲霧,如若一個不小心掉了下去,不用想,肯定會摔得連屍體都找不見。
“嗯……”謝奕點頭道:“不過百花穀應該在這裏也設有重兵才是,要不然仇家登高居下,隻要用石塊和圓木,就可以讓花家粉聲碎骨。”
“誰說沒有……”長孫演旗笑著往前一指。
謝奕謝蹤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是一架索橋,隻人可過,索橋上被雲層蓋住,隻能看見這邊的情形,到索橋的中斷,就看不見了。
“這座索橋叫‘索命道’,下麵的深澗叫‘奪命崖’……”長孫演旗笑道:“往日裏花家都會派足夠的人手守在索橋的那頭,若是有人走上橋,橋上掛滿的銅鈴就會敲響,那是隻需要十餘弓手,在敵人登橋時放箭,就足以抵得上百萬雄兵。”
謝奕失色道:“如此一來,豈不是無法可想了?”
“到也未必……”謝蹤皺眉道:“這道奪命崖想必也有連通的地方。我見這崖口像是人口鑿出來的。雖說花家人多勢大,但開這道崖口所用人力必定不小,也不會太大……”
“對!”長孫演旗笑道:“繞路是可行的辦法,不過……”
謝蹤和謝奕看著長孫演旗,等他說下去。
“如果繞路的話,至少需要三天的時間,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耗……”長孫演旗說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從索橋走過去……”
“可……總舵主,你剛才說……”謝奕不解地道:“要是他們在索橋的那頭安排了弓手的話,豈不是成了活靶子?”
“你們當然不行……”長孫演旗笑道:“我的話嘛……”
說到這裏,長孫演旗身形一轉,長劍叮嚀一聲,從背上躍出。他用手一抄,飛快地踏上了索橋。
“總舵主!”謝奕和謝蹤驚道。
索命道總共有隻二十餘丈長,長孫演旗腳一點索橋,上麵懸掛著的銅鈴竟然一聲未響,足見他輕功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如果沈介在此,見到長孫演旗的功力,一定會認為就算和林道藏比,隻怕相差也不太遠了。
一連三點,穿過雲霧,人已落在了索橋的另一頭。數十名花家的女弟子駭然驚道:“有人闖過來了,快連箭陣……”
被緊急調上來負責守衛索橋的花無塵也是栗然一驚,身子才從地上躍起,一股強大無鑄的力量,發出“滋滋”地聲響,破空而來。
他剛想抽出背在身後的破山斧,隻覺得肩井穴和膻中穴一緊,身子不由自主地軟倒在了地上。
其餘弟子見花無塵連一合都不倒便被擊倒,一時亂了陣腳,箭矢雜亂無章地朝長孫演旗射過去。
“當當當!”一連竄的輕響,不到一刹那的工夫,所有的女弟子手裏的鐵弓被擊落在了地上。她們的身子更是一軟,癱倒在草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