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難辨蟬雀鷹 二(2 / 3)

“好!”冷白希一拍石桌,說道:“帶隊,去把杜航抓了,送回天決堡!”

“是!”

羽依斜靠在窗欞處,望著冷白希和燕卿江,看了一會後,眼神不禁有點失神……

第八十八章 難辯蟬雀鷹 五

“父親!”宋冀如一隻飛鷹一般從奔到宋淩天的馬旁。

早在他從樹林裏躍出來的時候,宋淩天就發現了。身上隻穿了一條大褲衩,手裏倒是提著衣服,卻沒空穿上身。

“你幹什麼去了?”宋淩天皺眉道。

雖然明知自己兒子不修邊幅,但也不能如此不類不倫吧?身後的六名白執事和兩百紫衣軍都在掩嘴偷笑,表情十分曖昧。

“這個……”宋冀吐吞道:“不遠處有三十餘座溫泉,我是到那裏去了。”

“溫泉?”宋淩天眼睛一亮,顯然他從這兩個字裏嗅出了什麼。

宋冀把溫泉的概念解釋了一遍,說道:“要是能把周邊的山都買下來,造上十間二十間客棧的話,那麼每年至少會帶來上萬兩的白銀。”

宋淩天笑道:“哪有你想的那麼容易,此處方圓百裏都是花家的地盤,他們可不允許我們在這裏發財。”

“花家?”宋冀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急忙把衣服換上後,問道:“裏麵怎麼樣了?”

這個問題的答案宋淩天也想知道,宋吟月一行人進去已有快半個時辰了,為何還沒穿出消息來?

“轟隆隆!”

隻聽到一陣地動山搖聲,整座百花穀像瞬間就會傾倒於一旦似的。

宋淩天臉色一變,喝道:“老四,帶上兩名白執事和三十人,隨我進去!”

“是!”宋冀一把抓起趁手的“黛馬刀”,躍上一匹高頭大馬,點齊了人,隨宋淩天衝進了穀內。

越往裏行,動靜越大,幾乎像是有要把百花穀都搖碎了不可的態勢。

“父親!”宋冀把手一指前方,驚道:“你看那裏!”

宋淩天舉目望去,隻見花語淚雙手放在山色流動盤上,卻不再念起咒文,而宋吟月、宋銀和季欣、連箭、文戰三名黑執事都倒在了長孫演旗的腳邊,隻還剩下宋俐人一人站在原地,身子像篩糠一樣,不住地顫抖著。

跟著他們進來的六名白執事和一百八十名白衣軍雖然已經列好了陣勢,但像上去,士氣十分的低落,而且光憑他們是無論如何擋不住山色流動盤的機關的。

千算萬算還是失算!

宋淩天萬萬沒有想到,花語淚和長孫演旗會走在一處。雖然在二十多年前他們那一段情事幾乎是眾所皆知,可要知道利益!利益在一切之上!

身為世家家主的兩人,怎麼會在利益當前的情況下,放下一切,再走到一處呢?

宋淩天此番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了!

他麵沉如水,躍下馬,走上前去,拱手道:“長孫兄弟,花妹妹,宋某有禮了!”

長孫演旗冷哼一聲,把頭扭到一邊,像是什麼也沒看見似的,花語淚倒笑了一笑,但宋淩天是看不見輕紗下可怖的笑容的。

“咳!咳!”宋淩天尷尬地笑道:“小兒們不識規矩,還請長孫兄高抬貴手,放了他們吧?”

“放了他們?”長孫演旗冷笑道:“你宋淩天好大的心機,讓我長孫家的人打前鋒,自己倒想來個漁翁得利,未免做得有些過分了!”

宋淩天拿得起放得下,聽到這話,仰天大笑道:“好!長孫演旗,既然你已識破宋某的計策,那宋某亦無話可說……”

說到這裏,宋淩天目光如電,直視到長孫演旗的身上,冷聲道:“不錯,我是利用了長孫家……”

長孫演旗再好的修養,聽到此處,也不由得臉色一變:“好!好!”

“但是……”宋淩天沉聲道:“四大世家,分峙百年,難道此番局麵就要如此僵持下去不可?難道身為宋家的家主不能為子孫後代著想,讓他有一份安寧的家業嗎?而你們長孫家和花家,在四大世家裏勢力深厚,一向又深藏不露。要想讓他們在繼承家業的時候,不要過份的擔憂,不得不為他們打算。先除掉你們倆家……”

長孫演旗靜靜地聽著,表情沉靜得像一潭死水。

花語淚也沒有任何的表示,隻是怔怔地望著宋淩天。

“手段是下作了一些……”宋淩天苦笑道:“但我的一番苦心,你們能了解嗎?”

宋淩天看了一眼宋俐人,又看了一眼宋冀,喟然道:“誰也不能不為自己的孩子著想啊!”

“別想拿這話來搪塞人!”長孫演旗長劍“噌”地一聲從背上彈出,執在手中,冷然道:“宋兄,還是較量一下再說吧!”

宋淩天一把撕開身上的黑袍,露出銀鱗甲,抓住馬扣上的丈八蛇矛“言怒”,沉聲道:“得罪了!”

“來吧!”長孫演旗身形一轉,眨眼間就到了宋淩天的身前,身法之快讓宋冀都吃了一驚。

剛才見過他身法的宋俐人也不禁無語,此時的速度至少是剛才的五倍以上,顯然在對付自己的時候,長孫演旗留了力。

宋淩天的身法絲毫不弱於長孫演旗,手隻的言怒更何靈蛇一般對著長孫演旗直刺了過去。

長孫演旗手中的長劍“飄紅”一點矛尖,身子往旁邊一挫,隨即腳一點地,像一道旋風般卷了過去。

“來得好!”

宋淩天怒吼一聲,言怒橫立於身前,將飄紅硬生生地擋在了外麵,接著他左腳一撩,踢在了長孫演旗的左肋上。

長孫演旗一個急轉身,堪堪躲了過去,但那逼人的勁風卻讓他受了不大不小的傷。

“鳳鳴九天勢?”宋冀愕然一驚。

隻見長孫演旗手裏的飄紅在一瞬間幻化出九九八十一道紅光,將宋淩天罩得像在紅雲裏一般。

“當當當!”

一連幾聲輕響,宋淩天從紅雲裏脫身退出,左肩上卻留下了一道劍痕。

“好!”宋淩天喝了一句,言怒猛地往地上一插,雙手不由在轉動著矛柄,不多時,整把蛇矛像一團黑霧一樣,將長孫演旗和宋淩天都籠罩在了裏麵。

“墨雲翻天!”宋俐人失聲道。

這就是墨雲翻天,這就是宋吟月兄弟請求了許久宋淩天也未答應傳授的絕密招式?

隻聽“轟”地一聲,兩人從墨雲滾了出來。隻見宋淩天的胸口上不住地往外滲著血,而長孫演旗也好不到哪去。

他執劍的右手已然被割開了寸許長的口子,他堪堪地拿著飄紅,卻像是有些支撐不住了。

花語淚怔怔地看著兩人,半晌後,她突然把麵上的輕紗揭了下來,柔聲道:“天哥,旗哥,不要再打了!”

宋淩天目光飄到她的身上,駭然道:“花妹,你……”

長孫演旗大口地喘著粗氣,忿然道:“淚兒,你怎麼讓他……”

“都不要說了……”花語淚歎了口氣,說道:“當初是我對不住你,天哥……”

“別說了!”宋淩天想起那一段往事,心像是被刀子刺了一下似的,他手一揮,叫道:“把人架上!走!”

“不是他……”宋淩天見兩名白執事去架長孫演旗,怒道:“把老三他們架上,走!”

長孫演旗此時再也支撐不住,“當”地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轟!”隻聽外麵一聲巨響,守在穀口的紫衣軍像湧潮一樣退了進來。

“報……報家主!”一名白執事騎著快馬,奔到宋淩天的麵前,驚恐萬分地說道:“端木家的帶著葉營和玉壁暗部的人馬攻進來了,弟兄們快守不住了!”

“渾蛋!”宋淩天一把掌煽在白執事的臉上,怒道:“端木家是怎麼知道的消息?”

“我不知道!”白執事滿臉的委屈,他不過是進來報信的。

“來人,給我衝出去……”宋淩天咬牙道。

“父親!”宋冀一把抓住宋淩的韁繩,說道:“現在端木家的人有備而來,而你和舅舅都受了重傷,隻怕敵不了他們……”

“啪!”

宋冀手上被宋淩天用馬鞭狠狠地打了一下,但他依舊沒有鬆手,他咬著嘴唇說道:“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和花……家主,還有舅舅聯合起來,以對付外麵的端木家……”

“滾你的!”此刻的宋淩天哪裏還有半分西萊國第一智者的風範,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頭被逼急了的餓狼。

“天哥……”花語淚輕聲道:“要不然就留下來吧?”

宋淩天身子一震,卻沒有回頭,他仰長歎道:“我沒有臉麵再麵對你,還是讓我去吧……”說完後,他用力一揮馬鞭,喝道:“駕!”

花語淚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出神了……

“報聖上!”探子從外麵奔到馬前,說道:“端木家的人已經把花、宋、長孫家的人都逼進了百花穀,端木家的人也進去了大半!留守在外麵的人不足一百!”

“是不是現在?”鬱林王冷寒霜冷聲道。

“不急!狗咬狗還有一段時間呢……”冷寒秋笑道:“讓他們先打,等打得差不多了,咱們再進去!”

“皇上聖明!”鬱林王冷寒霜和眠陽王冷寒雪恭敬地答道。

冷寒秋帶兵的手段兩人是見過的,當初西北蠻夷來犯,他帶著一千草營禁衛突襲他方數萬精兵,不到一個時辰,把數萬精兵殺得潰不成軍,接著又安排五千伏兵把數萬精兵全部斬落。

此一戰還是在二十三年前,當時的冷寒秋就已經十分的老辣狠練,加上這二十三年的經驗累加,他早就到了極端恐怖的境地。

最讓人害怕的還不止於此!

皇族裏的武功秘籍“黃天策”一共有十卷,自從開國君主冷自然外,從來沒人能練到第七卷,而傳說,冷寒秋現在已臻至第八卷的地步,在西萊國上下是名符其實的絕頂高手。

隻是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出手,因為他是皇上,很多事並不需要親自動手便可以解決。比如身旁的六卷“黃天策”高手冷寒雪和冷寒霜。

“大概一個時辰吧……”冷寒秋自言自語道:“一個時辰後,戰事便有端倪,到時……再殺進去!”

“是!”冷寒霜和冷寒雪欽佩道。

一行人都未能知曉在不遠處有一雙冷冰冰的眼睛正注意著事態的發展,那就是林道藏。

在宋冀離開溫泉後,林道藏便尾隨著他倒了左近的樹林裏,眼睜睜地看著宋淩天帶著人進了百花穀,又眼睜睜地看著端木青龍帶著人追逐了進去。

林道藏依舊坐在樹枝上,紋絲不動,隻是嘴裏喃喃道:“倒是越來越亂了……”

等草營和蟲營的人都出現後,林道藏看著那柄黃龍旗,苦笑道:“他也來了!”

正當林道藏躊躇著要不要過去的時候,突然百花穀裏一聲巨響,隨後整座山穀往裏塌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