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編花戒指(1 / 3)

這位“車夫”,其實就是之前屢屢來長歡府尋找竺鄴的那個暗衛,讓我意外的是,之前因為竺鄴要離開的誤會令我對他的印象極為不好,可人家竟然會我在皇家這麼多年都沒見過的易容術。

這個小小驚喜讓我分心很多,看著銅鏡裏那張像是遙遠到不行的熟悉麵容,如果撇開衣衫的樣式就如同還在現代一樣,一時間內心感慨萬分。

我的丹青很好,自畫像也根本不是問題。回憶著自己前世的麵容,落筆一畫,輕鬆讓這個樂府的高人把我易容成了自己本身的樣子。

第一次脫離了龍悕樂或者長歡公主的影子,用原原本本的安瑛桐站在了竺鄴的麵前。

竺鄴看著我,之前雖然疑惑我為何執意要讓樂府弟子將我易容成這般模樣,但他的眼裏還是極為配合地閃過一絲驚豔,朝著我微微笑了笑。

他此刻易容成了一個姿色平平的男子,但一個人最耀眼的其實並非容貌,而是氣質。那種淡定的氣場,以及一直經生活沉澱下來的溫潤,讓他就算掩埋在人群之中,我也能一眼找出來。

我笑著看了他一會兒,挑了挑眉:“走吧,咱倆這樣子,絕對沒人認得出來。”

他點頭,將我和他的包袱拎在手裏,和我一起出了客棧。

“那一位……”我看著那個樂府高人朝竺鄴一拱手,翻上馬匹就往我們反方向奔去,愣了愣。

“如果不介意,可以像我一樣叫叔叔。”竺鄴知道我在糾結稱呼,一邊將包袱拴在馬上一邊道。

我不是一個死心眼,以前本來也不是當公主的人,稱呼自然不會介意:“嗯,叔叔不和我們一起麼?”

竺鄴回身瞧了我一眼,轉回頭去翻身上馬:“他回燕京有事要解決,順便可以幫我們拖一拖燕國追兵,讓我們更順利地去到陳國。不用擔心他。”

我點頭表示明白,忽然想到“陳國”二字,一邊思索著,一邊坐在馬上問他:“忱天,啊不,陳皇,他知不知道如今的媗樂是宋雪鈴?”

竺鄴瞥了我一眼:“我不知道。”

我低頭看著身前的馬鬃,沒再說話。

其實我現在是很想讓竺鄴想辦法通知忱天這件事的。不知者無罪,我擔心忱天會因為不知道而受了宋雪鈴的蠱惑,做出對所有人都不利的事。可是這個特殊時期,在我身邊除了竺鄴和那個暗衛叔叔誰都不可信,經曆過忱天的出爾反爾,我自身倒是不必太擔心,卻怕他會借此機會摸索到我們之後藏身的地方,對竺鄴不利。

所以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陳皇和宋雪鈴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們這樣進陳國,難道不會也被陳國軍隊追殺麼?”

他的聲音在馬蹄聲和風聲中有些飄渺:“不會。陳國的地形我很熟悉,要去樂府,走的路線隻能是大山深處,除了會遇見土匪,完全不會撞上官家的人。”說完,他笑著看了我一眼:“對付土匪,隻需要說自己是樂府弟子就好了。樂府的人雖然隻有掌事和繼承人會用樂曲奪人性命,但多數弟子都是武功極高之人,土匪不會輕易招惹。”

我鬆了一口氣,沒再多說什麼。

這一日,我們幾乎沒有多少時間休息,除了午飯、中途歇氣以及不能少的方便時間,一直都是在顛簸的馬背上消耗著光陰。

雖然很累,但到了申時一刻,也已行了兩百多裏路途,距陳燕邊境僅有七十裏路。

入秋的氣候總是很讓人難受,風從臉龐刮過極為刺骨,在耳旁呼呼地叫囂著,害得裹了很多衣裳的我依舊著涼流鼻涕。還好今日天公作美,我們朝著陳國前進,身後還有一輪紅日與一路的紅楓相印,好歹背上極為暖和,愜意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