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哥,苦力活我來。”況鋒一副任勞任怨的神態。深陷的眼窩和淡得幾乎可以忽略的眉毛,總讓人想起威猛霸道的禿鷹。他標槍一樣的身體略顯瘦弱,但卻耐力奇佳。騎了十多裏,一直沒有被性能強他十倍的山地車落下,而且大氣不喘。
他其實比趙菜鳥大了將近一歲,但這聲大哥喊得卻毫不含糊。況鋒是個桀驁不馴的人物,打遍了金陵一高無敵手,原本誰也不會放在眼裏。
趙菜鳥上高中後,不願再讓略顯蒼老的父母操心,變得格外低調。況鋒雖然隱隱覺得他不簡單,而從沒招惹過他,但也隻當是個普通同學。
直到高二時,有一天他在學校門口被社會混混圍攻,對方二十多人,將小路堵得水泄不通。學生們甚至包括老師,都遠遠躲在校門口。隻有趙菜鳥大模大樣地走過來,嘴裏喊著“讓路讓路,別耽誤我回家吃飯。”
一個一頭黃毛的混子“艸”了一聲,一腳踢向趙菜鳥。“老子在幹正事,滾回學校去。”
浴血奮戰的況鋒,自然沒看到趙菜鳥的動作,隻覺得眼前一道黑影閃過,黃毛淩空而降,四腳朝天摔在自己麵前。
然後混混們把他丟在一旁,朝趙菜鳥圍去。再然後,就是他們躺了一地。
況鋒擦去從頭頂流下已經阻擋視線的鮮血,不禁目瞪口呆。眼前這幫人,都是黑道人物,手頭全有真功夫,就這樣輕易被.幹.翻了?
還沒來得及道謝,趙菜鳥沒事人一般,已經揚長而去。
這之後,他就跟趙菜鳥形影不離。
慢慢發現,自己沒他能打不說,最引以為傲的耐力也遠不如他,況鋒可是保持著金陵城萬米跑的中學生紀錄。可去爬泰山,趙菜鳥竟然能遠遠把他甩在後麵。
趙菜鳥起初很不耐煩,曾經問他。“你小子早上繞半個城,等在我家門口陪我上學。座位也調在我身邊。就連上廁所,你有尿沒尿也跟著。煩不煩啊?”
“不煩。跟著你我心裏踏實。”
趙菜鳥一臉狐疑,“你沒啥問題吧。”
況鋒嘎嘎一笑,“我正常的很。”隨即一臉嚴肅,“我這輩子隻服你,以後就是你的馬前卒。”
趙菜鳥很無奈。不過,況鋒也不招人厭,甚至潛移默化下,也肯安心學習,偶爾也會動腦子思考問題。慢慢也把他當成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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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終於來到了山腳下。
蔣篤行拍了拍手,將三三兩兩安置山地車的同學召集過來。
“同學們,高考已經結束,這次登山是咱們三一班最後的聚會。現在請班長講幾句。”說完率先鼓掌。
林莉捋了一下飄下來的劉海,“現在已經沒有班長,咱們都是在一起學習生活了三年的同學。也許現在感觸不深,但不久的以後,咱們在魚龍混在的社會打拚時,才會知道這段學生時光是多麼純潔和值得回憶。這次登山,就是給這段美好時光畫上最完美的句號。”看到大家的情緒已經被自己成功煽動,又接著說道,“這到底是戶外活動,希望大家聽從指揮,互相幫助,注意安全。具體的要求,就讓這次活動的策劃者蔣篤行同學來說。”
蔣篤行沒有等到期待的掌聲,咳嗽一聲,立刻麵色如常。他知道自己平時眼高過頂,大家不太待見他。但是,哥注定是你們仰視的存在,現在是,以後更是。想到這,他釋然了。
“戶外運動......”他雖然隻是跟別人穿越過一次,但儼然以老驢自居,開口講起了戶外常識。
“停下!你說這些,網上隨便一查,就是一籮筐。而且比你說的更有趣。你把行程公布一下,然後分組就行。”況鋒在趙菜鳥的授意下,很快打斷了他。
蔣篤行又是咳嗽一聲,眼前這個野蠻人沒有教養,他可不會跟他死磕。“分組就按班上的自然小組吧。我負責前麵帶路,趙菜鳥你們小組負責收尾。我們一路穿越,中午在山頂聚餐。”
一場本該是輕鬆愉快的低強度穿越,就這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