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的看著麵前的這把劍。
剛才他離這把劍很近,但是沒有看的真切。
這時他離這把劍更近,但還是看不真切。
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
他的眼睛已經強行接納了這一方世界,但卻無法看清一把這個世界裏的劍。
他默然想著,為什麼?
唯一的結論是,這把劍不是這個世界裏的。
那我便把你帶出去,然後看一看你這把劍吧。
墨止風想著。
但這把劍通天徹地,劍柄在九天之上,劍尖在九地之下,僅留一劍身存於世間,依舊龐大無比,不然墨止風剛才也不會把這龐大的劍身當成一座石碑。
怎麼帶?
他不知道。
但是他伸出手去。
自然就握住了劍柄。
能握住劍柄,自然就能把劍拔出來。
於是,他拔了出來。
一女子立於潭前。
女子一身白衣勝雪,遠遠看去身材曼妙體型嬌小,但細看卻又感覺其身形修長韻味十足。一頭靈秀白發垂至腰間隨風輕擺,不顯老態龍鍾,反覺靈動非常。隻看背影便知這女子何其美麗動人,但想窺得全貌,卻被一方輕紗擋住,隻露出一對淡紫色的眼睛,晶瑩似水,好像能把人溺在其中。
這等美妙的人兒,世間少有,偏為何獨立於此間?
隻見她素手立於胸前,額間漸生細汗,細看去才發現竟是掐著一道指決,莫名的氣息繚繞其間,不知她在此堅持了多久。她身體微顫,似是費了極大的力氣讓這指覺不散,那繚繞的氣息愈發清晰,漸生青氣繞指間而旋。
饒是她此時已由妖化靈,施出這指覺亦是不易。她心中懊惱的想著,那個家夥怎麼還沒好。
潭中忽有氣泡翻滾。
潭中巨石忽拔高數寸。
一股凶悍莫名的氣息猛然間炸水而起,翻滾的氣浪好似遠古猛獸,撲向岸邊的白衣女子。
女子卻好像送了一口氣般,臉上的神情頓時放鬆了許多。
她指間微顫,不見什麼其有什麼動作,指間的青色氣旋便隨風四散,繚繞在那巨浪四周,把這氣息造成的靈力波動,盡數掩蓋了去。就連這氣息本身,也被霸道的逼回潭內。
青色氣旋繞寒潭一周,好似在歡呼雀躍,本身的青色卻越來越淡,終於漸漸眼不能見消散在天地之間。
但若墨止風此時在此,用珈藍金瞳觀潭邊靈力波動,便會發現這裏的靈力竟又充盈了些許,實在是不可思議。
造就這不可思議景象的白衣女子似是脫力一般坐在了地上,臉上漸生虛汗,旋即身上漸有白光現,不時竟化作一隻小小的白狐。白狐吃力的站起來,身上的毛發也隨著它的動作肉眼可見的黯淡了許多,再不複當初晶亮可人。
它的身體突然緊繃。
施完法決的它身體已然疲憊不堪,但它不得不讓自己看起來好一點。
來了一個人。
或者說,一個東西。
一個戾氣滔天的東西。
整個落羽迷森,誰能躲得過它的感知,並且還和自己有仇?隻是短短數秒,小狐狸便猜到了來人是誰。因為答案顯而易見。
“恭喜世叔化形成功。”
恭喜世叔化形成功。
短短八個字,小狐狸卻說的分外苦澀。
他們本不同族,但此時魔狼當得起它叫一聲世叔。
因為他已經化形成功。
就在幾天前,它還能穩壓那魔狼一頭,但此時勝負的天平已不再向她傾斜。
化形成功的六階魔狼,已經算是跨入了大陸的強者行列。
“短短幾天,不但傷勢恢複,還能一舉破鏡,世叔的天賦真是相當厲害。”小狐狸淡淡的說。
林間靜默良久,好似隻是小狐狸在自言自語。過了好一會,一道淡漠的男聲方從巨石後傳出。
“僥幸罷了,隻是我不知…你竟是這等身份,難怪能在五階巔峰便化形。”
一個身著紅衣的中年男子從石後走出,他須發皆紅,眼裏的戾氣濃重無比。麵容剛毅如岩石,行走間熱風陣陣,落腳處的幾株花草自然枯萎,像是被火考過一樣變得枯黃焦黑,如此威勢,自然是前幾日那匹地炎魔狼。
小狐狸默然的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在十米之外停住了腳步。
“你自是明白了我的身份,還敢這麼靠近我?”它說。
它的語氣很明顯,不是真的問你為什麼敢靠近我,而是問你有什麼資格靠近我,你有什麼勇氣靠近我,你憑什麼靠近我。
魔狼明白了它的意思,微一思考,它說“您現在很虛弱,我覺得我可以和你做一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