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還未亮,秋天漸入冬天的氣息已經提前喚醒了睡夢中的溫繾綣,一個機靈她坐直身體,入眼就看到了一張臉,驚的她一下子醒過神來。
看到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臉,腦海裏瞬間冷靜了下來,掃了一眼周圍,最後落到小帝辛的臉上。
她這才明白自己這是在相對於帝辛來說的十多年前,現在的帝辛充其量不過九到十歲左右。
“抱歉,我先走了。”瞥見外邊的天色,溫繾綣顧不得其他,直接說了一句。
說完直接朝著昨晚翻進來的窗戶走去,一隻腿準備跨上去時,她看到窗戶的轉角上沾染著一個後腳印,上麵還有點點的泥土,怎麼看也不像是她曾經留下的。
天也逐漸要亮了,溫繾綣什麼也沒有說準備翻出去,就在她要跑時,帝辛一把抓住她後背的衣衫。
“出去買一些衣服穿上。”趁著她停留之際,帝辛輕輕將她手拉起,將自己身上有的一些值錢的東西遞給她後,囑托了兩句就把窗戶關上了。
站在窗口的溫繾綣聽著屋子裏走動的聲音,慢慢的到一個點停下來,周圍也逐漸有了聲音,讓她一下子回過神,小心的沿著昨夜那條路走了出去。
剛翻過圍牆下去,身後一輛馬車緩緩而過,熟悉的身影從她眼前閃過,最後在這座青樓的前麵停下來,而出來的人也逐漸讓確定那個人影。
此時身後一道輕聲夾雜著歎息說道,“那人是誰,你應該知道了。”
“知道。”溫繾綣淺淺的答道,心中多了一絲迷惘。
“這座青樓叫後春樓,一座男館,空後來所開。”
“為何後來會沒有。”
她所在的時候,這座青樓消失的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沒有一個人討論過,也沒有這座建築。
“它從存在開始,就注定了它會有覆滅的一天。”
“看來遠遠比我想的還要複雜。”
“現在你有什麼打算?”
“給他買一些藥,然後再說吧。”
空後來這人她聽地函說過,十分好.色.,看來想要做一些什麼還得從長計議,白墨澤目前也是小時候的狀態,其餘幾人就更不用說了一切還得靠自己。
“你想進男館樓裏?”白坯驚愕。
“恩,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溫繾綣點了點頭。
“白坯。你一個女子難道要去這樣的地方,你以後要如何……”
“我不在乎,再則,這個地方的存在難道不是讓有錢的男女進來的嗎?”
白坯沒好氣道,“不是,這後春樓乃是供給皇室裏有特殊愛好的望族,女子在這裏是有嚴苛的規矩製度,對此你就想都不要想女子會有你腦海裏的想法了。”
他的話讓溫繾綣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她一直都沒有過多注意這外邊的情況,卻沒想到會有這麼苛刻。
“雖然不知道你是以怎樣的目的讓我來這裏,但是對於了解這個人小時候我還是有一些興趣,哪怕最後兩人沒有結局,至少就當我還了我曾經還算溫暖過的前麵的少許人生。”歎了歎氣望著朦朧的街道,溫繾綣有些輕鬆的說道,從口中呼出的熱氣在空中變成一個熱團隨後散開,緩緩轉過身,她伸出手接下落下的霧氣,輕笑道,“我等些許時候,還是以女裝進去,這樣也有機會可以在他身旁,到他身邊的機會也大一些。”
“癡念啊。”
“誰說不是呢。”
癡念……癡心妄想啊。
說著溫繾綣對著老者彎腰行了一禮,然後側身跨入了薄霧中。
站在原地的白坯搖了搖頭,輕聲歎道,“所有苦果終將會有一個善終。”
……
一直到中午的時候,一身灰色布衣的溫繾綣站在了後春樓的大門口,伸手敲打著大門,卻也引得周圍人頻頻關注。
不怪他們好奇,而是這後春樓從未有一個女子,更別說一個好人家的女子會來這樣的地方。
很快大門從裏麵被打開,露出了一個頭顱出來,看到她時臉上浮現了驚訝,隨即又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姑娘,來錯地兒了吧。”
“沒有,可否借一步說話。”
“好吧,進來吧。”那人慵懶擺了擺手,一身紅衣卻不惡俗,整個人也不似一個尋常之人,走了幾步,他停下腳步說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要留下給你打工。”
“咳咳……”紅衣男子一下子咳嗽了起來,一直道自己平息咳嗽後才挑眉看著她,“你再說一遍。”
“我要留下給你打工。”溫繾綣平淡的敘述道。
“你知道這是哪裏嗎?”紅衣男子輕笑。
“知道,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