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兩人躺在床上。張遠的會的工夫就進入了夢鄉,聽他著輕微的鼾聲楊帆卻久久難以入眠。自己的丈夫就躺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她感覺到他離他那麼遠,那麼遠。
黑暗中楊帆看著房頂,她在想,這也許就叫做同床異夢吧。張遠的心已經不再是她能夠捉摸得到的,他對她除了冷漠就是說幾句敷衍的話。雖然他們名義上還是夫妻可是這種夫妻真的讓她好受傷。
她想起她剛剛懷孕那會張遠總在深夜走到院子裏壓低了聲音跟人打電話,那個時候她就在懷疑他是不是在外邊有了女人,她把這事告訴了婆婆,可是婆婆卻笑嘻嘻的說:“俺兒長的就是好嗎,別人看中了也沒辦法,現在的女人就是臉皮厚,不管進得了門還是進不了門,反正是一個勁的往身上貼,哎。”
婆婆說也同時說著她的所作所為,楊帆隻有打掉門牙往肚子裏咽,可是現在他跟那位白玫的事情已經傳得人人皆知,雖然婆婆和公公的態度是隻認自己為他們家的兒媳。但是那也是在知道自己所懷的是男孩的情況下他們才這樣表的態,如果自己懷的是女孩說不定現在他們已經在討論如何讓自己離開了。
楊帆歎了口氣,孩子好象也知道了媽媽的痛苦在肚子裏動了幾下。“孩子,你讓媽媽怎麼做?孩子你的媽媽的生命呀。”
楊帆默默的對他說。
想到孩子,這個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她不由的一陣心痛,自己對父母的那種怨恨雙從心裏升起,不行我一定要生下他,我一定要做個好母親。如果實在是過不下去,就帶著孩子回家。想到家楊帆的心裏有由的一陣抽搐,當年家人是那麼的反對自己跟張遠在一起,可是自己卻毅然決然的離開了家,如果當時自己能夠理智一些也許也不會讓自己陷入如此的痛苦中。人們常說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不會幸福,是的自己的婚姻沒有得到父母的認可,甚至得到的全是家人的反對,自己為了愛為了麵子為了所謂的自尊總是在忍受,忍受著。總以為人心都是肉生的,為了張遠這個家她可以放棄自己的一切,可是當她真的放棄了自己的一切的時候,她在別人的眼裏已經一文不值了。這幾年的生活她總是以委曲求全的態度來生活,她為他們家做著免費的保姆,盡心盡力的做著一切,可是她在他們的眼裏不過是一個倒貼的女人,一個吵著鬧著非要嫁給張遠不可的女人,一個沒有尊嚴沒有價值的女人。
如果真的帶著孩子回家,那她又如何向親人們交待雖然她們一直勸她如果過不了就回家舅舅和舅媽們也表示可以幫她帶孩子,可是自己已經這麼大了,難道還要真的再給他們填麻煩嗎?
想到年邁的外公外婆,已經步入中年的舅舅舅媽楊帆的心裏又是一陣酸楚。
不,我不能那樣做,跟是我自己的選的,就是死也要死在他們家。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來,她不知道現在她每天睡覺前都會流淚,這種生活這種日子究竟是為了什麼?
不知到了何時,她終於朦朦朧朧的睡了過去,可是就在此時她卻聽到張遠起床的聲音,她沒有睜開眼睛,可是她明顯的感覺到他悄悄的爬起身看了她一眼然後走了出去。
“寶貝,我也沒有辦法,她畢竟已經懷孕了,天一亮我就去看你,好了睡吧。你也知道我現在沒有你也是睡不著,不過我也沒有辦法呀。離婚,她現在正懷著孕呢,在法律上我可不能提呀,好了,明天見。”
客廳裏張遠的聲音雖然很低,可是寂靜的夜張遠的話還是一字不落的聽到楊帆的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