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影芝知道鄭連山在山上幫展離蓋房子,而每每想到展離範影芝的心中都會後悔不已,同時也不住的埋怨她娘當初拒絕了婆婆的提親,若是她同意的話那她如今是不是就該跟那個更加英俊多金的展離一起生活了,想到這裏的範影芝心中又是一陣埋怨。
上山的路並不難走,不過範影芝為了漂亮穿了條略長的石榴裙,一路提著裙子上山的範影芝倒是費了些功夫,當不知道路的她順著最好的小路走到了一所大宅子前,根據霍氏和鄭姚氏平時說的猜想,這便應該會展離的家了,再看到家那高大的院牆和氣派的門大門,範影芝本就不怎麼好受的心裏又是一陣煩悶。
心裏氣悶的範影芝隨手從地上撿了塊石頭便朝著展離的大門扔去,卻是不成想因為使用的力氣太大了而將自己也甩了出去,這讓範影芝心中暗叫倒黴的同時,也擔心起身上這件她特意為了見鄭連山而穿的新衣服。
忙要起身查看,可這剛剛一動就從腳腕處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這股疼痛使得範影芝剛剛起來的身子又跌坐回到地上。
看了看周圍竟是連個幫忙的人都看不到,因為展離家住的稍微偏一些,所以被那高大院牆吸引過來的範影芝這會一個人也沒有看到,這讓她更是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無奈之下範影芝也隻好強撐著站起身想去展離家求助,雖然知道展離的那個媳婦不喜歡自己,可是她如今畢竟已經是山表哥的人了,想來憑著山表哥和展離的關係,那個女人應該不會難為受傷的自己才是,若是可以幫忙通知山表哥來接自己那就更好,自己這會扭到了腳,到時候山表哥會背著自己下山也說不定,而且受了傷的自己也不用在幹活了,想到這些的範影芝立馬就覺得扭傷了腳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想到這裏的範影芝也顧不得腳腕的疼痛了,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展離家的大門,隻是在看到大門上那明顯是被自己剛剛那一石頭打出來的痕跡,範影芝多少有些心虛,也不知道裏麵的人有沒有聽到自己砸門的聲音。
忙用袖子擦了擦大門上的痕跡,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
隻是說起來範影芝今天也的確是夠倒黴,平時這個時候蘇塵通常都是在家畫房子的室內設計圖,可是今天的蘇塵卻是早早的就出了門,因為蘇塵打算放在屋頂的竹製圓形躺椅的樣式有些特殊,所以一早就親自帶著設計圖紙去了下河村的蘇老坎家,因此範影芝這會就算是大門敲漏了也不會有人應門的,當然若是剛剛蘇塵在家的話,範影芝那一石頭鑿下去蘇塵恐怕早就拎著菜刀出來了。
然而展離家沒人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範影芝的敲門聲沒有達到預想的目的,卻是引來了一個讓她恨不得食之血肉的人。
張福生是邊城人,因為沒什麼謀生手段,加上本就是個遊手好閑的主,所以跟著眾人逃到望山鎮之後便一直在街麵上乞討為生。
李春生去鎮上找人蓋房子的時候他正好看到了,於是便死氣白咧的跟了回來,而李春生看這張福生長得人高馬大的,想著蓋房子是件力氣活,又聽張福生將自己的身世講的可憐,所以便將人給帶了回來。
卻是沒有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張福生本就是個好吃懶做的主,幹活偷奸耍滑不說,晚上下工的時候還經常糾集幾個同樣是混混的人去附近的人家偷雞摸狗,因為越來越多的鄰居去找李春生抱怨,這使得李春生留心注意了一下,發現這事是這個張福生幾人幹的,於是便毫不猶豫的將幾人都給打發了。
自從逃亡以來,也就隻有在李春生家做事的這幾天裏張福生才算是能吃頓飽飯,所以這會被趕走的他心裏自然是不痛快,不過他一個外鄉人卻是不敢跟李春生叫囂,隻得罵罵咧咧的帶著那幾這幾天認識的小弟離開。
可是這張福生是怎麼想怎麼不甘心,在看到通往展離家那條小路的時候,張福生想起了那個他覬覦已久的大宅子和宅子裏那漂亮的小媳婦,想著反正自己這馬上就要走了,說不得臨走之前自己去那宅子裏偷點銀子,若是可能的話要是能讓他嚐嚐那漂亮小媳婦的滋味那也不枉他在這山裏做了這麼多天的苦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