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帶著痛恨的眼光,看著得意的張劍鋒走出自家的大門,怒氣衝衝的盯著父親,然後又看看哥哥說:“到底發生了什麼!?這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你們和張家跟親兄弟似的?嗬嗬,爹,我的好爹,好哥哥,我娘臨走的遺言看來你們都忘得一幹二淨,好好,既然這樣,我走,以後這個家,你們愛怎麼著怎麼著去吧。”
說完,曹玉騰地一下轉過身,走進正房挎起包包,二話沒說,拉著孟凡就往外走。孟凡愕然的站在那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小玉,小玉……”
曹父飽經風霜的老臉上,掛著些許淚水,連忙拉著女兒乞求的說道:“是爹對不起你,是爹對不起你啊……。”
曹達華此時蹲在一旁,不停的抽煙,片刻的功夫,身邊已經掉落了三四隻煙蒂,每一根煙蒂上都被曹達華咬過的痕跡,煙蒂扁扁的。
曹玉氣呼呼的看著父親,胸部一起一伏,說:“那好,你們告訴我,到底給張家達成了什麼協議。”
曹父擦了把老臉上的淚水,抽泣了下鼻子說:“爹……答……答應把……把你嫁給劍鋒,還……還……”
“還什麼?!”曹玉瞳孔睜大,滿臉的不可思議。
曹父有些難以啟齒,滿是皺紋的臉頰,蠕動了兩下,愧疚的看著女兒,說:“還……還收了張家……的訂……訂金……”
“啥?!”
啪嗒一聲,曹玉手裏的挎包掉落在地,呆呆的看著父親和哥哥。
孟凡算是看明白了,感情又是像中一樣,賣女求榮的,記得一本叫做《極品邪尊》的,裏麵的豬腳就是遇到這種事了。
“爹對不起你啊!”說完,曹父一下子蹲到了地上,嗚嗚的哭泣起來。
曹玉整個人愣住了,漸漸的雙眼泛出淚花,孟凡於心不忍,拉了拉曹玉的胳膊說:“先別急,看看到底怎麼回事?沒事的,隻要是錢能搞定的事情,都不大。”
曹玉低頭擦了擦淚水,咽了口唾沫說:“你不知道,張家的錢一般人不敢要,這並不是多多少少的問題,而是張家是個有名的無賴,拿了錢就必須做到,這附近十裏八鄉的領導都和張劍鋒他那個狗爹認識,鄉政府,鄉黨委,鄉公安局都認識他們張家,關係也好,要不然我們也不會這麼害怕,這麼躲著張家?!”說著說著,曹玉趴在了孟凡的懷裏,嗚嗚的抽泣著。
曹父哼了哼鼻子,這時慢慢站起身說:“小夥子,實在對不起,讓你一來我們曹家就發生了這種事,你看……能……”
孟凡知道曹父想說什麼,讓自己自覺的離開,然後將曹玉逼嫁到張家,始終一言不發的看著曹父。
“爹,你想說什麼!?”曹玉轉過頭,死死的盯著父親。
曹父咽了口唾沫,兩隻布滿皺紋的手緩緩伸出來,說道:“讓這小夥子先回家行不?!”
曹玉冷哼一聲:“嗬嗬,回家?!爹,哥,今天我就把話說到這了,除了他我誰也不嫁,而且我現在壞了孩子,這次帶他來,就是為了商量結婚的事情呢?!”
“什麼?!懷了孩子!?”曹父和曹達華兩人騰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瞪著兩隻大眼,怒氣衝衝的看著曹玉。
孟凡聽到曹玉說自己懷孕了,心裏哭笑不得,他知道這是在故意騙父親和哥哥,但自己也是農村的,當然知道這種未婚先孕在農村是多麼的可恥,如果是這附近十裏八鄉的鄰居倒還好說,可自己對他們而言,就是一個外地人。
想到這,孟凡知道該說兩句了,咳嗽了下說:“恩,小玉我倆在一起快兩年了,之前為了顧及你們的感受,一直沒敢要孩子,就在一塊住著,但是今年我們準備結婚,所以就要了孩子。”
“哎……”曹父重重的歎了口氣,氣呼呼的又蹲了下去。
“可是……你讓咱爹咋辦?讓我們怎麼跟張家說!?”曹達華終於說話了,披著的中山裝,一邊也掉了下來,緊蹙著眉頭問道。
“你們拿了張家多少錢?又為什麼拿的?你們給我說過嗎?給我商量過嗎?要是我不懷孕,你們是不是準備就把我硬嫁給張劍鋒那個王八蛋,哥,咱娘臨走的時候,是誰在她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口口聲聲答應娘,到死都不和張家來往,是誰在我上高中的那年,要拿著刀子找張家拚命,是誰又差點被張家打死?咱爹那年又差點被車撞死?”曹玉的嘴猶如刀子一般,喋喋不休的說過不停,將曹達華說的無言以對。
“嗬嗬,小玉回來了是吧?!劍鋒一回家就跟我說。怎麼一回來就跟你爹吵上了。”這時,門口響起一名男子的聲音,孟凡扭頭看去,隻見一名年過半百的男子,濱江都有些發白,穿著夾克,藏青色的西褲,就跟政府官員相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