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嬰顏在謝寧漪處傾吐著滿腹苦水,在歇斯底裏的抱怨聲中,謝寧漪的貼身婢女飛絮端著一個端盤走了過來,上麵蒙著綢布,不隻是何物。
飛絮走到謝寧漪身旁問道:“娘娘,不知此物如何處理?”
謝寧漪用手帕掩著口鼻,悶聲說道:“拿去燒毀吧。”
孫嬰顏聞到一股奇異的香氣,一時好奇便叫住飛絮,問謝寧漪道:“淑妃娘娘,不知這是什麼,竟然這樣芳香?”
“前些日子,我患上了失眠之症,幸虧家父從宮外送來這香枕,一試之下,果然不藥而愈。”
“既然這般好用,何故要毀了它?”
她猶豫了一下:“你有所不知,這香枕是用幾十味藥材熏浸而得,其中有一味可是,麝香。接觸久了,於女子身體有大害,尤其是孕婦,很可能落胎。因此,不得不毀了它。”
聞言,孫嬰顏心中一亮,道:“說來也巧,近日我也睡眠不踏實,淑妃娘娘與其銷毀它,何不贈與我?”
謝寧漪抬頭看她一眼,有些許猶豫不決,孫嬰顏又繼續懇求,最終她道:“那好吧,待會兒出門可莫讓旁人看到。還有,一定要慎用啊!”
她十分欣喜:“淑妃娘娘請放心。”說著掀開綢布,瞬間香氣撲鼻,一個造型別致,渾然天成的香枕映入眼簾。
……
這日,胡璃與孫嬰顏散步路過臥瓊殿便走了進來,鶴兒見她們來又是一陣心煩,卻無奈隻好行了禮,請她們入殿。
胡璃一進內殿一眼便喜歡上了架上那對繪彩流光瘦頸瓶,簡直愛不釋手,上次她來,這對瓶子是擺放在裏麵的,她沒看到。“這對瘦頸瓶擺在你這裏毫不相稱,倒不如讓本昭儀帶回拂月殿。”
“不行。”鶴兒說的不留餘地。其實她覺得,那對瓶子長得太過瑰豔,有些花枝招展的感覺,是胡璃的追求,她並不喜歡,隻是胡璃是個驕縱到無節製的人,這種事一旦有了開始,便不會有結尾,與其那樣,倒不是直接封死。
胡璃一臉不快:“嫿婕妤未免太小氣苛刻了,瞧人家孫婉容,得知我身懷小皇子輾轉難眠,竟將自家祖傳的香枕都獻予了我,哪裏像你,一對破瓶子都護得跟寶貝似的。”
“既是破瓶子,昭儀娘娘何苦搭臉來要?孫婉容這樣通情達理,何不去她宮中瞧瞧。”
胡璃“哼”了一聲轉身上坐,她們也都坐了下來。
接下來,就聽著胡昭儀繪聲繪色地講述起她與官家的恩愛故事,說了一馬車又一馬車的話,其實中心思想就五個字:官家寵愛我。
鶴兒聽著聽著就走了神兒,想起了自己的地圖,這近一個月的時間隻顧調養身體,不曾畫一筆,看來以後該加倍努力了,不然究竟何年何月才能出宮啊?
神遊了一圈回來,她竟然還在說,一麵還輕撫著小腹,滿臉幸福。轉眼看向孫嬰顏,她完全不似鶴兒這般平靜,又氣又妒,已然紅了眼卻努力掩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