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怒火衝天,差點沒忍住拔劍把這丫頭立斬當下。
丫頭被兩個人架出去,在場的首領都麵麵相覷,他們都是八尺男兒,但此刻看著雲雀不說話的樣子,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出,誰都不想在這個時候觸雲雀的眉頭。
片刻時間,大夫把李文手放下,道:“當家的隻是氣急攻心,沒什麼大礙,過會兒就能醒過來了。”
大夫的話給眾人吃了一顆定心丸,這李文要是有個好歹,雲雀得瘋狂了。
“你們都下去吧。“
雲雀有氣無力,紙終究是保不住火。
“咳咳”
眾首領剛離開,李文便醒過來,雲雀趕緊扶著他,一臉愧疚。
李文順了一下氣,自語道:“家父自持有幾分醫術,在益州時就多有給官宦人家看病,他卻不曾想到會惹來如此禍事。”
說完,李文便流下了淚水。
雲雀滿是自責,她為一己私欲把李文搶來,沒有讓李文盡一個孝子的責任,現在其父親被人殺害,她這次再不會阻攔李文回家了,而李文回家,她將何去何從。
沉默,滿滿的沉默。
李浩是被暗殺的,被殺後又被放火毀屍,製造了一個失火的案件,長明縣官員都以為這是一次意外,他們有的惋惜,有的暗自高興。
李文掩不住悲傷,誓要下山,雲雀擋不住,而且十分自責,當然是讓李文下山祭父,以盡為人子的最後一點孝心。
李文把父親李浩留下的衣服以及日用品收集,在長明縣外建了一個衣冠塚。他跪在李浩墳前,悲傷而嚎啕大哭,淒涼至極,天地悠悠,誰憐子心,挽歌悲鳴,瀟涼秋風,送去父魂。
暗中保護李文的人,聞聲著無不流淚。誰說男兒不流淚,隻是未到傷心時!
“出來吧,我要詳細知道波衝的任何信息!”
李文壓製住心中的悲傷,他不能讓父親就這麼白白死去,他要為父報仇!他知道這些天自己從未離開雲雀的眼線,而雲雀的手下又知道父親被殺的消息。
暗中保護李文的人默默走出,擦掉眼淚,緩緩把他們所知道的任何信息全部告訴李文。
“是這樣的······”
聽完手下的消息,李文麵目猙獰,拳頭緊握,仰天大吼,誓要報仇!
“波衝,此番仇不戴天,你的命是我李文的了!“
不過這波衝可不是一般人,李文詳細知道波衝的消息之後,他知道單憑自己現在的力量是不可能複仇的,他迫需力量,能殺死一個王的力量!
不是所有山賊都殘酷,都視人命如草芥,沒有感情。他們有感情,有理想,有抱負,隻是生活迫不得已所有做了山賊。
雲雀對李文那是一見鍾情,加之有幾分山賊的作風,她就把李文給綁架上山,強行結婚,但李文就是不和她洞房。半年過去,她明白了很多事,有些事情是不能夠強求的,她甚至懷疑這是不是一見鍾情,她迷茫了。這次李文下山,她不求李文能回來了,她對不起李文。
失神了,往日神采奕奕的眼神不再有光芒,雲雀眼中倒影青山綠水,心兒去飄到了遠方,尋不到回家的路。
家在哪裏?她不知道,若是雲雀能認識一個叫白居易的詩人,他會告訴雲雀。
“無論海角與天涯,大抵心安即是家。”
風雲變幻,晴朗的天氣不一會已是烏雲密布,轟隆隆的炸雷將雲雀帶回家,在家裏,李文已經站在雲雀的背後,不知多久。
雲雀先是一驚,又是一喜,又是傷心,然後又是自責,五味交錯,竟沒有了言語。
“我可以和你做夫妻,不過我需要做雲雀寨真正的當家的!“
一句話就展露了李文的心思,他要借雲雀的力量,雖然這股力量在敵人麵前依舊不堪一擊,但這將會是一個長久計劃的開端。
李文得到的信息是父親在長明縣替波衝的妻子把脈,竟然把出了喜脈,這妻子有喜是好事,可為什麼波衝要把李浩殺死呢?
其中緣由探子並不十分詳細,他知道的消息隻有這麼多。但不管如何,波衝殺了李浩是事實。李文自然要為父親報仇,求一個說法,但自幼身體差,家族中也沒有能為他出頭的族人,於是隻得答應雲雀,以換取一把殺死波衝的利刃。
雲雀卻並沒有因為李文答應和她做夫妻而感到高興,這並非是她想要的結果,她要的不是一場交易!
可她卻甘願做一把利刃。
“公公已做古,要不要派人去把婆婆和小妹接到山寨來?”
“不必了,我書信一封,先安穩住母親和小妹,待父仇得報,若你願意,咱們回益州吧。”
“好。”
一場腥風血雨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