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婉兒一句話頓了好幾下,最終還是問了出來,不然憋在心裏很難受的。
“這個啊……是王爺院前的那些侍衛說的啊。好像是、好像是王爺親口說的!”
扶絮想了想,看著寧婉兒認真的說道:“對!是王爺親口散布的!”
這個蕭景墨,還是真是……自負啊,她有說要嫁給他麼?寧婉兒傲嬌的想。
“小姐,王爺既然都這麼說了……誒?前麵的人好像是左容公子。”
扶絮話說道一半,無意間看到前麵的人群中有一個身影格外的熟悉,好像是盤下畫坊後從未見過麵的左容公子,急忙出聲提醒寧婉兒。
“確定了是這裏麼?”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有一些人顯得格格不入。
左容蹙著眉頭看了看身邊走過、不時蹭到自己衣袖的人有些反感,身邊的小廝和路人打扮的人立刻不動聲色的將他圍在中間,其中一個人低聲說:“回世子殿下,婉兒姑娘應該已經向這邊走來。”
“應該?”左容淡淡的重複了一下,手輕輕的搭在那人的肩上,瞬間,那人的麵容有些扭曲起來,兩條眉毛幾乎糾纏在了一起。
“世子殿下!殿下她們肯定過來了,請殿下再等等!”
一旁的人急忙說道。
“公子。”
左容出聲。
在這麼多人麵前叫他什麼“世子殿下”,萬一被烯國的什麼人聽到了稟報給烯國國主豈不是不妙?
還是按照他們這裏的風俗叫一聲“公子”好了。
左容實在是不喜歡在這種人多的地方長時間逗留,畢竟他性子就冷淡,不喜和人談話接觸。若非不得已,這次是萬萬不會親自來這烯國的。
“公子,她們來了。”走在人群中的左容有些別扭的躲開身邊來來往往的人無意間的觸碰,突然聽到身邊打扮成小廝的暗衛說道。左容點點頭,盡量讓自己的行動顯得正常一些,緩步向前走著。
“左公子!左公子請留步!”果然,遠處傳來扶絮的聲音。左容從容的停下腳步,身旁化作小廝的暗衛不動聲色的幫他避開人群的觸碰。
寧婉兒聽到扶絮說看到了左容,這才想起自從他出麵花了一大部分錢盤下畫坊後好像就沒有再見過麵了,更是沒有再商討過關於畫坊的任何一個問題,畫坊賺到的錢更是全都在自己的手裏。好不容易碰到了,還是打個招呼比較好。
寧婉兒帶著扶絮快步走到左容身邊,小廝後退幾步為他們的交談讓出足夠開闊的地方。左容比寧婉兒高出一些,此時正微微低著頭,看著快步走來氣息有些不穩的寧婉兒,將她籠罩在背光的陰影下。
而寧婉兒並沒有感覺到左容強大的氣場,隻是抬起頭來率先開口笑著說:“那日一別時日已久,左公子可能忘記了我。我是那日公子幫忙盤下畫坊的人。”先自我介紹了一下。
而在這種地方讓左容保持足夠的耐心和平靜顯然是不可能的,他的背部有些僵硬,麵上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點點頭示意自己記得,一邊向前走去。
“說起來,還沒有好好答謝過公子那人的幫助。這些日子來也沒有機會去拜訪公子,小女實在過意不去。”
寧婉兒瞧著左容走的方向和自己去畫坊的路相似,索性帶著扶絮一起跟上,一邊走一邊與左容搭話。她總是覺得左容的性格有些過於冷淡,周身還有一種與一般公子格格不入的氣質,這種氣質反倒和蕭景墨有些相似。
“小姐,這可是巧,我們公子正要去畫坊看看呢!”小廝說道。“那倒是巧,我們也要去畫坊,一道去吧。”
到了畫坊,左容簡單的參觀了一下。
其實說起來那日碰到她原本就是個巧合,誰知誤打誤撞還找對了人。本以為寧婉兒不過就是難得出戶的大小姐心血來潮想要搞個畫坊玩玩,想不到還真搞的有模有樣的。
看牆上掛畫的手法,大多數還都是出自寧婉兒自己的手筆,不由讓左容對她高看一眼。
此時畫坊的翻新已經完成了,資金還是出自那日左長歌的手。此時的畫坊不像剛剛開始時那樣簡單,且不說牆麵重新雇人粉刷了一次,就連這展示畫的地方也搞的像模像樣的。
不同風格不同品種的畫被幾個大大的屏風隔開,一個隔間並不小,而且還都是不同的風格。
比如這個隔間裏是春天萬物生長一派生機勃勃的山水,全部都給人一種積極向上的氣氛,那麼對應的隔間裏就是秋天萬物蕭條的景象,頗具悲傷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