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欣賞了一下,左容看到寧婉兒在一個堆積著畫卷的藏畫室進進出出好幾回,每次出來手中還都拿著幾幅畫,這才上前去故意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要這麼多畫做什麼?”
寧婉兒急匆匆的來回走,被突然出現的左容嚇了一下,這才站定抹了一把汗,想了想道:“這不是宮裏有壽宴麼,咱這小畫坊就被官家看上了,特地讓送出幾幅畫去驛館。”
其實寧婉兒原本是不願意將這個事情告知他的,隻不過要是詳細算起本金來,左容才是這店裏的大老板,她頂多是個二掌櫃,所以還是有必要向他彙報一下的。
不過可不能將自己的身份帶出來,不然恐怕又要轟動一陣子了。
“宮裏?”左容挑眉。似是知道再問什麼寧婉兒也不會多說,左容岔開了話題道:“這兩個人的畫坊卻要勞煩你一個人忙,辛苦你了。”
寧婉兒微微一愣,再次抬頭看了左容一眼。
畢竟這是兩人認識以來他說的最真誠、也是最多字數的一句話……不,或許他今天本身就有些反常。
不過他們才見過幾麵啊,說不定人家原本就是這樣,隻不過是跟自己不熟才冷冰冰的……剛認識蕭景墨的時候不也是這樣麼?
寧婉兒搖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拋之腦後,回答道:“這是哪裏的話。若不是公子相助,我現在怎麼會經營起這家畫坊?再說了,當初的一大半錢都是公子您出的,如今卻肯放心的將畫坊交給我,我的內心也是很感激的。”
這倒是實話,寧婉兒繼續說道:“我還想著,什麼時候將銀子給您送去一些?”
“不必。”左容搖搖頭。他在乎的並不是錢,也沒想到他要找的人竟然這麼的……善良真誠。不能這樣下去了,這樣下去自己會不會親自破壞計劃都說不準了。
“公子,老爺找您。”小廝從外麵進來,對左容說。左容點點頭,轉身對寧婉兒說:“我聽聞此次前來賀壽的有洛國的使臣,大多喜歡一些風景。”說完,人已經邁步走了出去。
“洛國喜歡風景?我這裏風景倒是比較多,您還……公子?”寧婉兒想了想,等到想要多問幾句時,左容已經沒了影子。
寧婉兒和左容聊過幾句,便告辭了。
扶絮跟著寧婉兒,手裏拿著剛剛精挑細選過後的畫卷,走進了馬車車廂,看到寧婉兒捧著一杯茶,於是就問道:“小姐,剛剛左老板問,為什麼你沒有如實相告呢?”
寧婉兒坐在馬車裏,靜靜地想著事情,被扶絮一喊,思緒卻是斷了。
她微微鎖眉道,“我和左公子雖然是合作夥伴,並且畫坊他出的資金是比我多的多,但是我如今的身分和他終究是不一樣的。就算是為了我們烯國,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扶絮點點頭,低頭笑道:“如今小姐是墨王爺的人了,這是避嫌呢吧!”
寧婉兒無語,拍了一下扶絮,嗔怪:“以後休要胡說,當心撕了你的嘴。”佯裝生氣。
扶絮拍著胸脯,故作害怕的嬌笑道:“小姐生氣了。哎呀!”
兩人在馬車裏吵鬧了一會兒,便安靜的坐了下來。
“小姐,你是擔心驛館翻新的事情吧!”扶絮把手裏的畫卷整理了一下,好生摟住之後,說道,“墨王爺不是說了,讓小姐放心大膽地去做麼。小姐你也就不用過於擔心了。”
寧婉兒自然知道扶絮的話語的意思,自然也是明白之前蕭景墨讓她放心去辦的心思。蕭景墨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能夠有一絲可以發揮的地方。而且在他看來,自己的想法也是新奇的很,或許他也是為了找一個不一樣的感覺。
不過,對於寧婉兒來講,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之中,她已經可以感受到蕭景墨對自己的好了。起碼,蕭景墨從來沒有讓自己感覺到任何的壓力。
馬車又是行了一段路,終於是回到了沉墨府。
“婉兒姑娘,下車了。”車夫撩起簾子,迎了寧婉兒下馬車。
扶絮先下的馬車,手裏則是捧著那一堆畫卷,為防止弄破損,也是格外的小心翼翼。
隻是平日裏本來應該有的管家來相迎,今日卻是沒有出現。扶絮隻好把拿不下的最後一副畫卷遞給了車夫,讓他幫忙拿一下。
“扶絮姑娘,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