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放下蝴蝶發卡,寧婉兒有瞥到了蕭小寶的小床上的那隻布娃娃。
坐在床沿,懷中抱著布娃娃。這布娃娃的顏色也都又些許黯淡了。記得還是自己剛來府上的時候親手做的送給小寶的。
因為從小身邊都隻有蕭景墨一個人,所以蕭小寶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對寧婉兒很是敵視。但終究還是個心地善良的小孩,自己看她沒有玩具,就給她做了個布娃娃。從那時候起,小寶就對她有所改觀。
寧婉兒覺得小孩子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潔也最聰明的人。因為他們似乎總能辨認出真正喜歡他們,對他們好的人,容不得一點虛情假意。而等他們真正的接納你時,交付的即使全身心的信任。
隻是,沒想到小寶還留著這個破舊的布娃娃。
寧婉兒想如果小寶回來,自己一定要再縫製一個更加漂亮、更加精致的布娃娃送給她。然後,再給她做幾身好看的衣服,給她遍好看的發髻,帶她去郊外踏青,所以,小寶,快些回來吧,姐姐想你了。
不知道在碎玉閣坐了多久,寧婉兒強迫自己別再沉浸在這種情緒中,因為一想到現在小寶可能吃不飽、穿不暖,那些人可能會粗暴的對待他。寧婉兒就覺得自己似乎要魔怔了。
還是找些事情做分分心,心裏才能好受些。
環顧碎玉閣,看到蕭小寶的書桌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寧婉兒走近一看發現是他沒有練完的字。字是較於以往稍有進步,隻不過內容卻十分好笑。
“婉兒姐姐,今天又在畫畫,沒有陪我玩!”
“爹爹更壞,都隻和婉兒姐姐在一起。”
“還是彩雀好,今天有個我做了好玩的玩具。”
本來還在因為蕭小寶的童言無忌而感到好笑,想著她氣鼓鼓的還在認真的練字,就覺得心柔軟的無以複加。但當寧婉兒撇到紙上的著重描寫的“彩雀”二字。
突然靈光一閃,想到自從蕭小寶失蹤後,似乎就沒見過彩雀的身影。自己和蕭景墨一直擔憂蕭小寶,竟然也沒有發現這些異常。
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其實,一直以來,彩雀都讓寧婉兒有種不舒服的感覺。總覺得他做事不夠磊落,而且似乎神神秘秘的。所以也都存著疑心。隻因後來彩雀也沒什麼動靜,才漸漸放下了戒備。
現在她卻同著蕭小寶一起失蹤了,寧婉兒越發覺得可疑。
寧婉兒出了碎玉閣,看到平常和彩雀玩的好的雪柳,上前詢問。雪柳想了想說:“婉兒姑娘,我才剛剛去鄉下探親回來,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彩雀了。而且,彩雀這個人很多事情也都不跟我們說,所以,我也不太了解。”
於是,寧婉兒又去侍衛那詢問一下。可惜也毫無收獲。並未見過彩雀出王府的大門。
聽到這些的寧婉兒並未失望,而是已經認為彩雀和蕭小寶失蹤一事必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又想到以前偶爾幾次看到彩雀在私藏什麼東西。從前覺得這不過是下人之間的一些齟齬,現在想來,這些或許都是彩雀不同尋常的證據。
發現了彩雀這個重要的突破點,寧婉兒急忙去書房尋找蕭景墨。
“婉兒,你說你懷疑是彩雀帶走了小寶?可有什麼證據?”蕭景墨的語氣有些吃驚。
寧婉兒於是把自己撞見彩雀偷藏東西的事告訴了蕭景墨。
蕭景墨想了想:“這彩雀是當初是皇上大赦天下,為了讓各國湧入烯國的流民都能夠有安身之所,於是把那些並無可疑的身份的人分派給各個世家。”
聽到這,寧婉兒有些不解:“這樣做豈不是很危險,如果細作混入其中,豈不是很麻煩?”
蕭景墨歎了口氣:“這也是無奈之舉,當年戰亂頻繁,雖是保住了疆土,但是百姓們也因為皇上殺戮太重而頗有怨言,為了安撫當時的人們,皇上隻能無奈實施此舉。但是,這些選進來的人都是經過層層徹查的,不可能有漏網之魚。”
“會不會是後來彩雀才和什麼人溝通上的。”寧婉兒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蕭景墨神色有些凝重:“不管是哪一種,這其中都牽扯他多。”
若是沉墨府的問題自己還能解決,可是如果是當初彩雀的身份有異,卻在核實身份的時候沒能查出來,那這烯國的朝廷看來又要有一番大動蕩了。
有聯係到剛剛皇帝給他的那封信。蕭景墨想,看來皇上也是稍有覺察了。
寧婉兒也知道這其中的一些陰私不是他能夠接觸和深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