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又想到自己當初在試探彩雀時,知道一些消息,便全部告訴了蕭景墨:“景墨,我一直對彩雀存著疑惑,所以有一次和她聊天時,知道了她是當年烷國戰亂時,逃到烯國的。我又好奇問她這烷國的人眸色為什麼如此特別,可她告訴我,這眼睛特別的人隻存在於烷國的皇族。你說這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係啊。”
寧婉兒說的有理有據,讓蕭景墨對整件事也是疑竇叢生。隻不過:“婉兒,如果真的是彩雀做的,她的目的是什麼呢?她那樣的身份似乎與烷國的皇族也不能相連在一起?”
的確,彩雀雖是在王府做丫鬟,但也是一時無憂的生活,以後年紀大了,婚配出去,也必定能順順遂遂的過完一生。
現在,假如她真的與蕭小寶失蹤一事有關,那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不斷逃亡或者死亡的下場。
這樣鋌而走險,那必定是有又不得不做的理由,但是蕭景墨和寧婉兒對此都是毫無頭緒。
不過,兩人也並未在此問題上深究,因為沒有找到人的話,一切都隻是空談。
寧婉兒到對烷國和烯國幾年前爆發的那場戰爭很感興趣。冥冥之中,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她總覺得這幾件事有著什麼聯係。
對於這場戰爭,很多人都諱莫如深。但是,蕭景墨還是向寧婉兒透露了一些。
回想起當年與烷國的種種。如今的蕭景墨依舊覺得唏噓不已。宜興王朝,當年在這幾國之重也算是一方巨擘。烷國的那一場戰爭雖是勝了,卻也是損失慘重。
當然,令蕭景墨印象最深的其實是太子扶桑。兩人也算是棋逢對手,在一次一次的交鋒當中,竟然生出了些惺惺相惜之感。
隻是終究在家國天下之間,每個人都選擇了自己多認為的最重要。在規模最大的那場逐鹿之戰中,扶桑被擊殺在戰場之中。
這曾經驚豔天下的公子扶桑也淪為了曆史紅河中的一粒塵埃。
回憶著這些往昔的崢嶸歲月,戰士們震撼河山的呼喊仿佛又在耳邊回響。
曾經那些用自己的鮮血浸染了土地,用累累白骨堆積出烯國前所未有的盛世的人們,如今,不過一抔黃土,了卻一生。
然而蕭景墨覺得在如此殘酷的廝殺之中,最終活下來的自己為什麼總是在這漫長的歲月裏隱隱的覺得不快活,現在似乎明白了。他向往的永遠是那些直白的、不加墜飾的熱血人生。而不是如今步步為營、小心翼翼和勾心鬥角。
蕭景墨沉浸在往事之中。寧婉兒覺得這時的蕭景墨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但卻覺得這樣或許才是最真實的他。
不過,後來蕭景墨告訴寧婉兒,很多事情的結束永遠都是某種意義上的另一個開始。宜興王朝的覆滅並不代表烷國的毀滅。
當時烷國的嫡係,死的死,傷的傷,還有許多人被迫逃亡。但是,期間旁係崛起,成功篡位。
曆史不過就是在不斷地驗證所以成王敗寇,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
日光傾下,點點金色透過雲層散落下來,落在院前的一片榆樹葉上,泛著瑩光。
而院內屋子裏,卻是沉寂。
蕭景墨背對著,雙手負在身後,緊閉著雙眼。之前寧婉兒說的那些話,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小寶不見了,扶絮不見了,連帶著彩雀也不見了……
這不得不讓他再次揣測,來綁架的人,究竟是為了小寶……還是扶絮?
想了片刻,卻始終未敢做下決定。一雙劍眉皺起,雙眼睜開,沉了沉聲,才開口道,“白澈。”話音剛落,身後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待他轉身,便看見了一襲白衣的白澈正垂頭行禮。
抿唇,微微晗首,眼中掃過一絲鬱色。“去尋彩雀。”
白澈兀地抬頭,睜眼看著蕭景墨,隨後便答道,“是,屬下領命。”之前寧姑娘在府裏尋彩雀時,他也是在場的,也自然明白,同樣消失了的,還有彩雀。
可,現在難道不是應該先找人才對麼?
像是看穿了白澈的思慮,蕭景墨抬步坐落在一旁的木椅上,右手揉著略有些脹痛的眉心,緩緩說道,“彩雀,許是同她們一起。”
原來是這樣啊……
白澈點了點頭,抱拳行禮準備退下時,又被蕭景墨喚住了。
“順便去查下彩雀的身份。”蕭景墨一字一念的說著,而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加了一句,“包括來府裏前的,一並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