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風。”慕藍叫了一聲,見他不再回頭,兩行清淚終於滑落。
回到池府,慕藍便進自己的閨房,不說一句話。浣溪見慕藍如此,到底是忍不住,泡了一杯茶水,送到慕藍房內。輕輕推門而入,見到慕藍靜靜坐在椅子上默默流淚,梨花帶雨般。浣溪心裏一緊,滿目心疼。
“慕藍,你和晏公子出了什麼事嗎?你這樣讓浣溪很是擔心。”
“浣溪,他要離開京城不再回來了。我們不過萍水相逢一場罷了。”慕藍哽咽著說道。
“怎麼會這樣?你沒去挽留晏公子嗎?你去告訴他,你喜歡他,叫他為你留下來啊。”浣溪知道,京師王宮貴子慕藍甚少有放在心上的人,從來都是別人喜歡慕藍。如今,慕藍遇到晏公子,從慕藍每次笑意甜蜜的眼中,浣溪看到慕藍是在意晏風的,浣溪也是感受到慕藍心裏的快樂的。
“浣溪,我其實明白他的心。他以為他離開我,我定能得到幸福。他若在,我的幸福隻是短暫的,他希望我長久幸福下去。”慕藍說著,眼中清淚又是急急滑落。
一連幾日,慕藍都在閨房裏不出去,而晏風也已經離開了京城。突然見,浣溪覺得慕藍的心沉靜了下去,似乎是失去希望般。浣溪站在慕藍的房門外,不知道該對慕藍說些什麼?她知道,最好是不要言語,陪著她就是了。
慕言對慕藍此事略知一二,又好幾日沒見到慕藍,這晚特地過來看看慕藍。不想見到慕藍房門緊閉,而浣溪靜靜站在門外。見浣溪單薄的身子在冷風中臨立,慕言真是擔心轉眼間浣溪會倒下,心裏自是心疼。
“怎麼不進去?藍兒還好吧。”
浣溪見是慕言不知何時來的,幽幽說道。
“恐怕是真的傷心了。我想慕藍定是不願任何人打擾她的,我站著陪她就是了。”
“既然藍兒想一個人靜靜,你倒可以先回房。天這樣冷,若是你生病了,誰來照顧藍兒?”
浣溪想想,覺得慕言說的並不是無道理,點點頭算是同意了。慕言陪浣溪回她的房間。
“你說,人間的愛情為何讓人捉摸不透?明明兩個人相愛卻無法在一起?即便這個人就在身邊,在眼前,可是依然覺得隔得那麼遠那麼遠。明明隻是看著他人的愛情,還是會覺得累了。”浣溪靜靜地說道,那句句仿若都是聲聲歎息。
“愛很簡單,隻是愛著對方,想給對方幸福,希望對方一輩子都快樂下去。愛需要兩個人一起創造,你要相信你能夠和他在一起,要相信你們相愛。浣溪,我不知道如何讓你相信,給你信心我們能夠在一起,可是我真的真的愛你,我每天看著你便覺得安然,知道你好好的就覺得知足。”慕言看著浣溪的眼,真誠說道。浣溪心裏很快樂,她確定她很幸福。第一次,浣溪緩緩靠在慕言的懷裏,雙手懷在慕言的腰上,覺得兩顆心靠得很近。
“慕言。我覺得自己很快樂很幸福。”
“你快樂我便快樂,你幸福我便幸福。”慕言緊緊擁著浣溪,心裏溫暖無比。
月掛疏桐,人聲靜謐,一陣疾風而過,人影便穩穩落地。
“公子,請原諒歌兮的冒昧請見,隻是事出緊急。”
“說。”
“江南來的賬目已到手,果然都是對公子不利。那衛遠老狐狸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聽說他有個女兒甚得太後心意,且聽說他和太後關係不一般。”
“看來他不為人所知的事還挺多的。”
“我們該如何行動?”
“太後定然是衛遠的後台,如今老皇帝已經不中用,太後和太子自然是各施本事奪權,爾今雙方勢均力敵,欲取勝就看輔政王之意了。歌兮啊,知道敵人的敵人和我們是何關係嗎?”珠簾中的男子霸氣內斂,安然坐在案牘上,嘴角帶著不經意的笑。
“如公子所言那太後自是我們的敵人,太後和太子自然是一山難容二虎,自是敵對。嗬嗬,所以太子是我們必然要結交的,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了。歌兮明白公子為何要在太子和輔政王身上下功夫了。”
“哈哈。歌兮,你果然是一點就通,不愧我向來看重你。對了,你之前向我提及過一名叫晏風的俠士,可有辦法收服此人?如今正是用人之時。”
“此人已經離開京城了,歌兮讓公子失望了。”
“離開了?一切按計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