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妃聽罷不覺麵上含笑,眼眸盛情。欲要說話,不想傅軒煜已經吻上她的朱唇,繾倦纏綿。那珠簾一放,自是一夜溫柔春宵情。
荷妃躺在傅軒煜的臂彎裏,臉色緋紅,眼裏盛滿了幸福甜蜜。自己打點多時,好不容易收買了皇上身邊的小貴子,希望小貴子能夠在皇上麵前為自己美言數句,好讓皇上想起還有荷妃。想想,自己隻是愛著這個男子,不僅獻出自己一顆完整之心,亦是要花費無盡心力要爭取哪怕他的一回首。不禁臉上又是一絲淒淒之色。
皇帝醒來的時候,荷妃已經坐在銅鏡前正待梳妝。傅軒煜看著眼前柔婉多情的佳人嘴角笑意再度浮現,怪自己素日是倏忽了此溫柔體貼的佳人。荷妃從銅鏡裏見到皇帝醒來時一直看著自己,不禁麵色羞紅,佯嗔道。
“皇上何故一醒便這樣看著臣妾?”
傅軒煜下了龍床,緩緩踱步到荷妃身後,笑道。
“憐取眼前人罷了。”
荷妃聽罷微微垂下眼簾,徐徐起身替皇帝更衣。四目相對的瞬間,自是暗生柔情。待整妝完畢,荷妃輕輕對傅軒煜說道,似是囑咐般。
“皇上,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傅軒煜知道荷妃所要表達之意,他隻是握了握荷妃的柔荑,似無似有地點了一下頭,便離開漪蘭殿,自是上早朝去了。
之後一連數天,皇帝自是對荷妃寵愛有加。然而自古君王多情亦是薄情,即便再完整的愛,一片一片分割開來,到底最後還是支離破碎。再受寵終究是會成為昨日舊人的,況且自己亦不是皇帝最得寵之人。
幾日之後,皇帝自然又是到鹹福殿,李婕妤寢宮。但見皇帝剛剛踏進李青苡寢宮,那李青苡頓時就一片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地投進傅軒煜的懷裏,淒淒而言。
“皇上是不是忘記了臣妾?這些日子,臣妾很想皇上呢。”
傅軒煜聽罷,微微一笑,說道。
“可有多想朕呢?朕至今想念當日你在仙居殿那一段絕妙水袖之舞。今夜就再跳一曲吧。”說著緩緩步入到離間,呷一口婢女奉上的茗茶。
李青苡聽罷,麵上又是嬌豔明媚之色,換了一襲水袖之衫,款款步入大殿中央,隨著一陣錚錚之音舞之翩翩。皇帝滿目讚歎之色,麵色自若地看著殿中央翩翩起舞的美人,自是一片陶醉。
連日來,傅軒煜繼續推行著新法,忙得是焦頭爛額。他確實是一位明君,雖然登基一年有餘,然而天下百姓是歌而頌之,天下自是歌舞升平。然而,麵對朝堂上一些反對之音,既不能置之不理,又不能任意罰之,他亦是對此煩惱不已。再者那些邊疆藩王的一舉一動亦是不可掉以輕心的,可見創業更比守業難啊。
幾天來睡眠一直不好,如今聽著一片錚錚之音,看著眼前偏偏之舞,竟然忍不住微微閉上眼。李青苡還未跳完,見皇上臉上疲憊之色,心裏不覺一陣心疼。她雖是女子,亦是明白皇上心裏的苦惱。索性遣退下人,自己拿了皇上的披風,輕輕為他披上。
傅軒煜不覺睜開眼,見到李青苡正溫柔地看著自己,那雙白皙的柔荑輕輕地觸摸著自己的輪廓,再看李青苡受到驚嚇,麵含嬌羞之色。索性把李青苡擁入懷裏,就如此般靜靜地坐著。
香榭閣裏處處充溢著詩書的氛圍,寧瑤寫了幾句詩目光又忍不住落在慕言身上。她覺得近來,慕言似乎有心事,可是看他麵上淡若清風的微笑,又看不出到底是何心事。寧瑤見慕言又陷入沉思中,不願輕易去打擾。寧瑤暗想,難道是那日皇後娘娘的評點讓慕言不開心了?又覺得慕言並非會為這麼個小事上心才是。
這樣想著的時候,寧瑤不覺得歎息了一聲。這聲歎息把慕言驚醒,他笑著問寧瑤。
“公主為何歎氣?”
寧瑤把筆放在墨硯上,一臉憂鬱之色。
“寧瑤看先生近來一直是心不在焉呢。寧瑤覺得先生好像有心事,又不敢貿然相問。所以就忍不住歎氣了。”
慕言哈哈笑出聲來,說道。
“在下一身輕鬆,哪裏有什麼心事?公主是多慮了。”
“但願如此吧。寧瑤也不想先生一天魂跑了好幾回呢。”言罷,亦是笑了起來。
“可能近來忙於一些事情,有些疲憊罷了。還請公主恕罪。”
“先生夜裏是否經常整夜無法入睡?”寧瑤細細看了慕言臉色,緩緩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