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坐落在禦書房左側的偏殿之中。
蘇瑾瑜要去太醫院必然要經過禦書房,方才清雲有道皇上在永和殿等待宮女過去伺候,顯然已經離開了禦書房,這讓她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距離她及笄還有兩年,今日隻是第一天她就遭受了如此責罰,她看不清這漫長的兩年中還有多少的苦難在等著她。
經過禦書房時,她連忙低下頭,五指並攏放在額頭上,寬大的衣袖順勢遮起了她的麵容。這是宮中的規矩,凡是經過禦書房的宮女太監,必須如此,以免驚嚇了從裏麵出來的皇上和大臣。
此時,淩雲剛好批閱完今早呈遞上來的奏折,起身要回永和殿休憩,剛走出禦書房,掌事太監還來不及呼喊起駕時,淩雲如炬的眸光就注意到了那道瘦小的身影。
“慢著。”淩雲出手製止了掌事太監的聲響,“你們都退下,朕要一人走走。”
話音剛落,他帶著些許的疑惑隨著蘇瑾瑜一塊兒走去,看她膽怯的那模樣,淩雲忍住要叫她的聲響。
跟著她走過禦書房,淩雲好奇,這個時辰不在永和殿,來這裏做什麼。
蘇瑾瑜隻顧自己低頭走路,自然是沒有發覺到跟在她身後的淩雲,瞧見太醫院就在前麵,趕緊加快了腳步。
反倒是淩雲放慢了腳步,看著她心急去太醫院,他起了些許的疑惑,懷著心事轉身就走。
永和殿內,清香嫋嫋,四周都充斥一種緊繃感,底下的宮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清雲站在一旁,聽到掌事太監嘹亮的聲響之後,她率領一幹宮女齊齊跪倒在地上,“參見皇上。”
“免禮。”淩雲大步跨入門檻,走到衣架前伸開雙臂。
清雲看了眼底下的宮女,使了個眼色,“替皇上寬衣。”接著,她走到衣櫃邊上,選了件便衣交到身後的兩位宮女手中。
呈立在偌大的銅鏡前,淩雲從銅鏡中看了眼,也就沒有說什麼。
上來寬衣的宮女是個新手,她雙手有些顫抖的解開衣帶,從未做過此事的她滿臉通紅,在為他褪下衣衫時,眼眸閃爍著不敢去看淩雲。
清雲見狀,從那兩位宮女手中拿過衣衫,讓她們一塊兒上去幫忙。
三人圍繞在淩雲的麵前,個個羞澀的隻顧低頭,連瞄都不敢瞄一眼。淩雲有些膩煩,自個兒褪下了衣衫,往地上一丟。
“清雲,你是如何調教這些宮女的,連更衣都需要朕自己動手。”淩雲隻穿了件褻衣,大聲指責著清雲的管教不善。
而那三位宮女更是嚇的全身都匍匐在地上,露出兩隻手臂不停的發抖著。
“皇上息怒。”清雲拿著衣衫走了上來,用腳踢了踢底下的宮女的手臂,示意她們趕緊退下。
清雲親自將衣衫替淩雲穿戴整齊,跪倒在地上,用手扯了扯那下方稍稍褶皺的衣袂。做完這些事後,撿起龍袍橫掛在手臂上。
欠了欠道,“奴婢告退。”說完就要退下。
淩雲似乎想起什麼,連忙發問道,“瑾瑜呢,喚她過來。”說著,他定睛看著清雲的神色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