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他是在怨我,恨我利用了他對姐姐的情深。可他又哪裏懂得,第一次見到他的那瞬間,我的心早已隨他去了,會這樣不過是順從了自己的心,難道,當真是我錯了嗎,錯在不該愛上他?”心有些抽疼,寢殿外的那一瞥鑄成了如今的這方尷尬局麵,她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有了如今的地位,她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相反當初能時時刻刻陪伴在他身旁細數過往的日子,更教得她懷念。

眸光久久不願收回,不禁有些幹涸酸疼。纖細的指尖稍稍用力的捏緊了袖沿,鑽心之痛,也抵不上她此刻的心傷。

沁嵐是內務府分撥過來的,之前星奴同她從未有過任何的交集,自然而然,她口中所說的那些事,沁嵐是毫不知情的,甚至也不會主動過問。

又是一陣寒風,吹翻了她的衣裙,酸疼的眸華終是因著一滴淚水而有所緩解,指腹輕輕的抹去臉頰上殘留的淚痕,悠悠轉過身便要回宮去了。

這些日子,她已經很久沒有再見淩雲了,心中有了幾分明白,他恨她入骨又怎會再來尋她呢。那一室安身之所,外人看似榮華無限,在她眼中不過是一座囚籠,困死了她的心她的人。

星奴離去後,站在殿內的淩梟這才現身走出來,季春瞧見他的臉色有幾分凝重,說話做事也是小心了幾分。

淩梟走在廊道內,不知要走向哪裏,隻是隨心而去。期間,他曾問過季春,在禦書房殿外關於星奴一事,他雖知道之前寵幸那件事,卻也沒見過其人,怎麼也拿捏不準,她們誰是誰。

“她就是恬嬪?”淩梟驟然止步,側身問向身旁的季春,眸華裏有著幾分驚詫。

原以為,能夠從一介宮女爬上龍榻的女子,心底裏自是充滿了無數的計算和城府,怎麼也想不到,她能說出那番真情真意的肺腑之言。

季春頷首,“是,在姑娘離開之後就是她一直在照顧皇上,或許是因為她比較安靜,所以在晉封時皇上賜了‘恬’。”她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一告知於淩梟。

看到星奴如此,季春心裏還是有些失落的。她選擇愛上一個根本就沒有回頭路的男子,間接的將自個兒後半輩子的青春悉數奉獻了出去,整日在這後宮圍牆內,同眾多女子相互計算著,爭奪著那單薄的寵幸,何其悲涼、何其無奈。

錦繡宮,星奴在沁嵐的伺候下,早早的換下了那身繁重的衣裙,隻著了件較為保暖的外套,躺在貴妃椅上取了本書籍翻閱著。

小時候,甚少有機會能夠去學堂習字上學,家境本就不富裕,後來更是連去偷聽的機會也被勞活所取代了。

現在,有了這個機會她怎麼也不會放棄的,遇上那些不懂的字眼,就做個記號明日再請教沁嵐便是了。

剛好翻過一頁,殿外就傳來了嘹亮的通傳聲,驚得手中的書籍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