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駕。”
“駕。”
王自奇回頭瞄了一眼身後越追越近的騎軍一個勁兒拍馬奔逃,見黑甲騎軍追近了命令親衛掉頭攔截,這要是遇上別人還能阻擋片刻,靳勝武親自衝在最前麵,一杆鐵槍如毒蛇吐信般刺出,瞬間三個親衛被挑落下馬。
“王自奇。老子是勇衛營靳小虎,你跑不了了。”殺破單薄的阻擊騎軍靳勝武距離前麵的王自奇隻有兩三百步,他扯開喉嚨吆喝。
“啊!”
這一邊除了奔馳的戰馬外空無一人,靳勝武的吆喝聲在山間回蕩,王自奇聽到後驚恐地扭頭張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疲乏的中原戰馬對決蓄勢待發的口外駿馬,王自奇明白自己沒有半點兒機會,他靈機一動不管不顧驅馬衝上山坡,跳下馬悶頭朝山裏奔逃。
靳勝武追到山腳一勒韁繩停下,對著山坡上奔逃的王自奇吆喝:“王自奇。全軍覆沒逃回長沙張獻忠不會饒你,下來投降饒你一命。”
“靳小虎。是否說話算話。”過了一陣,就在靳勝武以為沒希望的時候,山坡某處傳來了回話。
“慫瓜。俺們勇衛營漢子啥時候失信於人。”
“中。”王自奇垂頭喪氣從山坡裏鑽出來把腰刀扔在靳勝武跟前。
“王自奇。你這仗咋打得?”
“誰料得到你們會在這裏出現。”
王自奇抬頭瞄了靳勝武一眼沒好氣道,聽靳勝武報出勇衛營的名號,他還以為駐紮在廬州的黃得功部悄悄開進了贛南,心裏抱怨張獻忠摸不準軍情讓自己來送死,原來那所謂的兩三千人馬是廬州黃得功部精銳,這也忒冤了。
王自奇的戰馬剛才奔逃時已經扭斷了馬蹄在山林裏哀鳴,靳勝武吩咐護衛隊員過去砍了馬頭分屍,把馬肉帶回去,又讓一個隊員讓出一騎給王自奇騎乘,眾人策馬返回剛才的戰場。
坐在路旁的賊兵見主將被逮回來一個個變了臉色,王自奇也覺得這仗打得懊惱,低著腦袋不敢看他們。
這時候南麵飛奔而來三騎,到了靳勝武跟前稟報說大人和馮頭兒率領後軍已經擊潰了王自奇部前鋒,活捉前鋒將張勝。
“前鋒是張勝?”
“張勝本來在中軍鷹揚營充任偏將,打永州時大西王派到白文選軍中征戰,唉…………”稟報軍情時靳勝武沒有讓王自奇回避,他聽到靳勝武詢問解說原因,搖搖頭一臉的無奈樣。
“嘿嘿。張勝那哈娃不是老叫囂著要找老子比試嘛,這回遇上了克星。”靳勝武嘿嘿笑道。
“黃總兵親自出馬?”
“不是。這裏你得幫著安頓一下,一會咱們過去瞧瞧。”
“中。”都是知根知底的老對手,王自奇這會兒沒有心思耍滑頭。
靳勝武讓王自奇召集幾個偏將幫著護衛隊員安撫人馬,因為自己也是流寇出身,靳勝武知道王自奇這些人當初為匪時的無奈,不管他們以往做過些什麼,既然已經兵敗被抓獲,他對老鄉也還算客氣。
勇衛營與張獻忠部是中原戰城的老對手、老冤家。
潘超驤與對等的馮雙禮、白文選、孫可望、李定國等賊將較勁,靳勝武則與此刻駐紮在郴州的張能第、還有已經被黃得功部斬殺的張興國別苗頭。
張勝是張獻忠義子中的小字輩,今年才二十剛出頭屬於獻賊軍中的後起之秀,那角色第一回與勇衛營對陣就嚷嚷著要與靳勝武單挑,聲稱要把他挑落下馬,搞得靳勝武很沒麵子,這事王自奇自然知道,因此兩人才有了這番對話。
王自奇是因為不知道靳勝武帶領精騎伏擊才吃了敗仗,張勝原本可以帶領大部分兵馬逃出去的,那角色年輕氣盛,發覺中了埋伏不想著穩固陣腳,反而下令後隊變前隊,試圖前後夾擊埋伏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