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初徑自看著手中愈發安靜,卻愈發陰沉可怕的小獸,麵色哀戚的愴然,軟聲細語。

“小獸獸,你看到沒有,這凶貓兒平日裏,就是這般欺辱我過來的,我一直忍氣吞聲,不言不語,毫無怨言,你說我心裏苦不苦?”

“我苦,我心裏特別苦,但我從來不說。”

“你知道麼,我本來在另一個世界活得好好的,突然來了這個陌生的地方,我多麼寂寞空*虛冷啊,我愛著我的國家,我思念著滿心仰慕的愛豆,我掛念著我家有愛的CP,我想念著我對他們窮追不舍的日子,還有一群誌同道合的vip小夥伴們!”

“但是,一來到這裏,我不但要藏起自己真實的臉,還要時時防著背地裏有人陰我,然後一邊打怪一邊尋寶,尋到寶還得忍受非人的痛苦,將其生吞下腹,最後還必須由我家尊主隨意吸食,然後再周而複始……。”

“小獸獸你抬起腦袋,看著我呀……。”

罌初見自己每說一句,手中的小獸便愈發陰冷一分,但她仍不管不顧的勾起它的小下巴。

“我真不明白,我家尊主既然喜歡我這副身體的主人,但為何不對她的身體溫柔一點,關切一點呢,女人不都需要精心嗬護的麼?”

“你都不知道我有怕他,每次見到他,我都渾身打顫,就怕他猛地提起一腳,狠狠把我踩在腳下,我受傷不要緊,但真正受傷的還是這具身體!”

一頭烏發被白球球撓成了雞窩,罌初撩起擋住自己視線的一團亂發,不死心的繼續說著。

“我試圖勸過尊主,但最後你猜怎麼地?他竟然給我下主仆血契,牽著我去溜圈兒,我……艸!”

罌初正聚精會神的唱著苦情戲,忽地捋下一小撮頭發來,頓時怒了:“白球球,你信不信我分分鍾扒光你的毛!”

這麼被它一折騰,她好不容易醞釀的情緒,徹底毀了!

可誰知白球球不但不知悔意,還言辭鏗鏘:“哼,戰便戰,誰拍誰!”

罌初危險的眯起眼,冷哼一聲:“有本事你別亂飛,咱們來一場不用術法的真正的較量。”

“不飛就不飛,吾還怕汝不成!”

罌初驀地轉過身,仔細溫柔地把小獸遞給了巫梵,一把抱起白球球,來到一塊空曠的地方。

她從袖子裏拿出一塊布巾,將滿頭淩亂的發絲,包的嚴嚴實實,隨後大步一跨,雙手一展做出了開打的姿勢。

而對麵的白球球,亦是不甘示弱,肥胖的圓身子,向前靈巧一伏,貓尾巴刺凜的翹了起來,風馳電掣地使出一招餓虎,呃,餓貓撲食!

隻是圓滾滾的小身子,還沒碰到罌初分毫,一道熟悉到骨子裏雌雄莫辯的聲音響了起來:“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