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上粉色繡花戲蝶的鞋子,走到一邊拿了個杯子漱口,又將口中的混淆溫水的白濁吐出,全倒進琉璃水瓷盆裏。
罌初聽到這聲響,才僵木地轉過身子。
誰知一回頭就看見滿臉潮紅流著薄汗的漣裳,對她笑吟吟地道:“小姐姐來的好生不巧,夭哥哥每回都要好久才出來,真是讓小姐姐久等了呢。”
罌初微微顰眉,看著他紅誘非常的嘴唇與臉頰,想起方才他與祭凜的對話,這才知道他因為得到了什麼‘福利’,才會被祭凜所記恨。
“你們……平時都是……這般侍奉他……早間洗漱與晚間淨身的麼?”罌初略顯遲疑的問。
漣裳仍是天真的笑著,卻見她一雙桃花眸子裏,除了想知道答案的求知欲,再無其他。
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乖乖頷首道:“嗯,小裳裳為了小姐姐,可是搶了凜哥哥最樂意的差事,小姐姐可是欠了小裳裳一次呢。”
“嗯,放心,日後等我閑了,隻要你說,自然少不了你一次吃食的。”罌初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柔聲說著。
卻見漣裳的身形一怔,瑩亮圓眸裏,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
他笑了笑,徑自越過她,走出了寢閣。
罌初緩緩收回空空的手,麵上並無其他情緒,她抱起白球球,與眼睛平視:“冷狐狸說他不知道解開捆仙繩的咒語,球球你應該知道的罷?”
聽她這麼一說,白球球立馬得意的仰起下巴:“那當然,這捆仙繩可是吾用來抓魚的寶貝,除了吾主也就吾知道,別的阿狐阿狗怎麼可能知道!”
罌初掃了眼一臉慍怒的冷旎夭,輕輕點了點它的小腦袋:“好好好,你最厲害,你最牛掰行了罷,趕緊替他解開罷。”
怪不得她覺得這東西眼熟呢,原來在寒窟裏麵見過。
好罷,總而言之,自己這一趟蒙對了替他解綁就行。
白球球傲氣道:“汝讓他求吾,吾才願意給他……。”
“要本公子求你?想都別想!”冷旎夭秘術傳音,突然打斷它的話。
白球球聽他這麼一說,更加傲氣了,小腦袋差點仰到天上去:“哼哼,不求吾還想解綁,沒門!汝就綁著一輩子罷!”
冷旎夭怒極,剛想與它對罵,罌初一個淩厲的眼神‘安撫’過來,他就老實閉了口。
哼,他可不是怕她,他隻是怕她把方才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告訴給墨聽,到時候他的完美形象有所影響而已。
罌初這邊搞定了冷旎夭,另一邊擠眉弄眼地勸說著白球球:“球大神,您發發慈悲救救他罷,左右他也是與咱們一樣效忠偉大的尊主的,不看僧麵看佛麵,救他一回罷。”
白球球思考了片刻,勉為其難的說道:“好罷,就當看在吾主的麵子上,救他一回。”
罌初喜笑顏開,抱它來到床榻邊。
下刻卻聽見白球球閉上血紅的貓眼,口中念道:“一隻魚,兩隻魚,三隻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