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藍雲市一家小小的牛肉麵館內。
天淚張圓了黑眸,望著靠近店後門桌上的男人,瞳孔不停收縮,十指緊緊扣住了桌沿。
那人漆黑閃亮的發,刀削般的俊美側顏,完美的修長身型,單單一個背身便已讓她輕易認了出來!
是他,竟然是他!兩年了,始終沒有關於他的消息,想不到此生她還能再見到他!
眼前一陣陣發黑,手臂上的傷口疼得好厲害,但是她仍然不錯眸地盯著那個人,心裏的痛更勝於身體,不知道這兩年的時間,他過得可好?
“揚軒,一個小天使可是看了你好久了,如果她是這一次的殺手,我不得不說,你的對手高明了。”敏銳如他都沒有感覺到殺氣!雲劍澤不無嘲弄地說道。
什麼高明!那人根本就沒有殺氣。揚軒轉了下頭,蹙眉看了一眼令他產生警覺的根源——那個女孩兒,好熟悉的感覺!他錯愕了一下。
“她不是殺手。”他說。看到那雙痛楚的眸在觸上他的目光時,纖弱的身體突然搖晃了幾下,直直地向著地麵倒了過去。
椅子被帶翻了,發出很響的聲音,天淚摔在堅硬的磁磚地上,連吭一聲都沒有,店裏不大多的人全瞧向她。
揚軒站了起來,在劍澤詫異的注視下大步走過去,毫不猶豫將天淚抱了起來。“走。”他說。
劍澤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急忙將錢丟在桌子上,跟上他,拎起天淚桌邊她隨身攜帶的一隻舊旅行包出了麵館。
一家小旅館內。
“揚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多管閑事了?再說你把她帶在身邊,不怕她死得更快啊!”劍澤直到現在都沒有閉上驚訝的嘴巴。
“我總覺得我好像認識她。”揚軒放下手上天淚的身份證件,把包裏的東西原樣收好。
這女孩子一身的消毒藥水味,他剛剛才發現,在那隻細白的左手小臂上,竟然有一條半尺來長的傷口,血已經浸透了草草裹住的繃帶,看來傷得不是一般的重!
“天淚,這名字也夠怪的,我還從來沒有聽過有姓天的呢。揚軒,她好像流浪好久的樣子,包裏的東西都這麼陳舊,我還真就好奇了,這女孩子究竟什麼身份?”
“劍澤,你回家去吧,我的事,自己來解決。”揚軒望了望榻上昏迷的天淚,對著一旁同樣關注著她的雲劍澤說道。
“擦!回家去幹什麼?早過慣了腦袋別腰帶上的日子!我和你一起。”雲劍澤揚了揚英氣的眉,瘦削的俊臉上一派安然。
“我不想再拖累你,才回來兩天,已經來了三波殺手,你真的認為跟著我很好玩嗎?”
“說什麼拖累不拖累的,咱們一起長大,一起當兵,一起參加特種兵集訓,又一起加入傭兵組織,不知道生生死死多少回了,還要分你我嗎?”劍澤苦笑了一下,費揚軒根本就是他更勝於血親的兄弟,他怎麼可能看著他獨自去報仇?何況他還處在如些危險重重的境地!
“那不一樣,這是屬於我自己的仇恨,而且……要對付的人很可能是我的家人,劍澤,你插得上手嗎?”揚軒苦笑。兩年了,也該是他回來向那人討回公道的時候。
“就算我插不上手,至少我也能幫你消滅兩個不長眼的幫凶吧。”劍澤仍不死心。
“那樣的人殺再多也毫無意義,你回雲家吧,別忘了你可是雲家的獨子。200個任務總算做完了,不知道那人會不會信守約定?要換回自由不容易!我已經連累你一回了,你想讓我更不心安嗎?”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逃亡,劍澤又怎會和他一起無奈地加入“煉獄”組織?失去了兩年的自由,直到現在仍然不能正式脫離,叫他怎麼能不內疚!
“無所謂,我也不信鐵哥真這麼不講情麵,這兩年我們沒少為他做棘手的事,他早該放我們自由了。”劍澤仍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讓揚軒很無語。
“安鐵年要是一個講情麵的人,煉獄也不會每年都有三分之一兄弟死於自相殘殺。劍澤,永遠也不要太相信別人。”揚軒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