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下一刻,李宏宇的臉上就閃過了驚訝震驚的神色,隻見娜仁托雅拔出手裏的銀柄彎刀,把鋒利的刀身向頸部摸去,看樣子想要自盡。
“娜仁姐,萬萬不可。”李宏宇見狀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抓住了娜仁托雅的手,阻止她做出自盡的傻事來。
“你放開我,放開我,你既然不要我了還理會我的死活幹嘛?我已經沒有臉麵再活在這個世上了。”
娜仁托雅見狀情緒猛然變得激動起來,一邊跟李宏宇推搡著奪著刀一邊高聲喊道,眼淚不由自主地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拒婚。
李宏宇原本以為很容易從娜仁托雅手裏奪過那把銀柄彎刀,畢竟娜仁托雅是一個少女而已,力量根本沒有他大。
不過很快李宏宇就意識到他錯了,娜仁托雅雖然是名女子但力量卻不,他用盡了力量竟然沒能把刀給奪下來,畢竟草原上的人們以牛羊肉為主食又時常勞作,故而男女的身體都非常強健。
巴哈特和滿桂等人見狀不由得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出手是好,按照傳統悔婚的事情要由雙方當事人來解決,不過李宏宇畢竟身份不同,這使得他們心中感到頗為矛盾。
就在眾人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善後,爭執中,娜仁托雅的一不心用刀尖劃了李宏宇的左手臂一下,刀刃鋒利,李宏宇的手臂隨即就流出了血,迅染紅了傷口周邊的衣袖。
“你沒事兒吧?”娜仁托雅見狀吃了一驚,連忙扔掉了手裏的刀,關切地查看著李宏宇手臂上的傷勢,李宏宇手臂上被劃出了一道三四公分長的血口子,雖然傷口不深但流了不少血。
“快,請大夫來。”巴哈特沒想到會生這種意外,連忙讓人把大夫喊來給李宏宇包紮傷口。
李宏宇的傷並不重,大夫來了隻是給他的傷口上來點藥後包紮了一下就走了,期間娜仁托雅在一旁默默地流著眼淚,沒想到事情會展到如今這個地步。
“李千戶,實在是抱歉,讓你受驚了。”
等大夫走後,卓裏克圖洪來到李宏宇的麵前,不無歉意地道,“你們大明有句話叫不知者無罪,既然李千戶不清楚我們的風俗,那麼此次定親就作罷,李千戶莫要放在心上。”
雖然嘴上得風輕雲淡,但卓裏克圖洪心中對此卻感到頗為遺憾,聯姻是古代最為重要的結盟方式,為了保證內喀爾喀部的利益他想讓娜仁托雅嫁給李宏宇,可惜沒想到事情會鬧到見血,很顯然他不能再逼著李宏宇去娜仁托雅了。
“不,喀爾喀汗,我要履行這個婚約。”李宏宇聞言沉吟了一下,望了一眼在那裏暗自抽泣著的娜仁托雅後沉聲向卓裏克圖洪道,“我準備在她娜仁姐十八歲時娶她為妾,不知娜仁姐是否介意成為妾室?”
在李宏宇看來,娜仁托雅好像有十六七歲的樣子,他可沒辦法跟一個未成年少女成親。
實際上,娜仁托雅剛剛過了十四歲生日,由於她的個子比較高,身上凹凸有致,故而顯得比大明的同齡女子更成熟。
卓裏克圖洪聞言微微怔了一下,沒想到李宏宇竟然會答應這門親事,隨後心中一喜,不動聲色地把李宏宇的意思告訴了在那裏哭泣著的娜仁托雅。
娜仁托雅聞言有些詫異地望向了李宏宇,李宏宇向她微微一笑,好像並不介意手臂上的傷勢。
“嗯!我願意!”隨後,娜仁托雅回過神來,嘴角綻放出開心的笑容,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手使勁向李宏宇點著頭。
李宏宇的嘴角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很顯然他答應這門親事完全是迫不得已,娜仁托雅是一個烈性女子,萬一她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的話很顯然對與蒙古人的合作不利。
既然這個麻煩是他惹下來的,那麼李宏宇當然要承當相應的後果,他可不能被蒙古人瞧不起,同時這也是拉近雙方關係的一種方式。
再者了,娜仁托雅長得清純靚麗,是個不折不扣的蒙古美女,李宏宇要是不喜歡那肯定就是假話了。
至於朝廷裏的非議李宏宇一點兒也不在乎,他不過納個妾室而已,自然不怕有人借此做文章,難道他勾結蒙古人賣國?恐怕屆時後金會幫他一個大忙,讓朝廷的官員知道與蒙古人結盟的重要。
“俗話入鄉隨俗,既然他想要決鬥那麼本官就接受他的挑戰,本官的女人本官自會保護!”
在眾人的注視中,李宏宇沉吟了一下,伸手一指被五花大綁的庫巴,高聲宣布道,他豈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當一個逃兵?那樣的話一旦傳出去他堂堂的遼東巡撫顏麵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