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是走就走吧,還把全家所有的銀子都給卷走了,這簡直是……
遇上這樣的事,所有人都很無奈,唐婉更是無奈,這可是在葉宅,唐家這麼一大家子坐在這哭,即便葉墨塵不說什麼,但也實在是不太好。
唐婉給唐梓諾他們使了個眼神,大家紛紛把唐家的人給拉了起來,扶著他們朝著院門外走。
“這樣吧……”唐婉扶著薛桂花,從容的道,“我可以預支你們冬季種菜的工錢,但是不多,五兩銀子,如果你們覺得可以,那到時候交菜的時候我就少給你五兩,你們看如何?”
唐家本就窮,雖然吃糠咽菜,但也是需要本錢的,就連鹹菜,你也得買菜來醃吧!
唐婉大度,才會想出這樣的法子。
薛桂花聽完之後,回頭看了唐富貴一眼,見唐富貴衝自己點頭,她立刻回頭對唐婉道,“好,我們同意,我們現在這樣,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唐婉從懷裏摸出錢袋,掏了五兩銀子遞給薛桂花,“雖然不多,但是足夠你們撐到過年了,唐家一向省吃儉用,相信一定可以度過這個難關。”
把唐家人送回家後,唐婉才精疲力盡的回家。
秋葵早已經準備好晚膳在等他們,聽完唐梓諾說的話後,秋葵看了唐婉一眼,歎了口氣,“你呀,就是心軟,難道你忘了之前唐家是怎麼對你的?”
累了一天,唐婉是真不想說話,她耷拉著頭,連拿筷子的手都沒精打采的,眾人知道,她不是因為身體累,而是心累!
好好的一個唐家,如果為人厚道一點,對人友善一點,又怎會落得如今這步田地?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唐婉不會開口的時候,她竟小聲的說了,“我不是心軟,隻是……雖然唐家為人可惡,可也著實可憐,三個孩子沒一個讓人省心的,如果這次唐誌新還是沒考上秀才,我看唐家的人才真是要崩潰了。”
她這話完全沒有詛咒的意思,隻是在評述一個事實!
一時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低著頭吃著自己的碗裏的飯,想的卻是另一番光景。
什麼叫做雪上加霜?
唐家的人這一次可真是明白了。
半個月後,顧子越回了村,一到家就沉默的不發一言。
雖然平日裏顧子越話本就不多,可秋試完回來,就愁眉苦臉的,著實讓人擔心。
顧長清年輕時經曆了這一遭,看見顧子越這般,出聲勸道,“子越,別氣餒,就算這次不行,明年再考,你爹考了一輩子,也就才一個秀才。”
他笑著拍了拍顧子越的肩,“你可比你爹強多了。”
顧子越抬起頭看了顧長清一眼,歎了一口氣,又把頭給低了下去,好半天才搖搖頭,“爹,我考得好不好,其實我並不知道。”
“呃?”顧長清愣了一下,“那你為何這般?”
顧子越抬手,推開肩膀上顧長清的手,又歎了一口氣,“不是因為我自己,是因為……”他頓了一下,才小聲的道,“是因為唐誌新。”
“唐誌新?”顧長清皺眉,“唐誌新怎麼了?”
這事說出來,還真是丟人,雖然不是自己所為,可顧子越還是難以啟齒。
畢竟說別人的閑話,在書生裏可是大忌。
在心裏糾結了半天,顧子越才閉上眼睛,懊惱的搖搖頭,“那個唐誌新真是糊塗,竟然在考場上作弊!還被考官抓了個正著,這一下好了,考官當場收了他的考卷,並且在考籍上永久除了他的名,他十年寒窗苦讀,這一遭怕是全毀了!”
“作弊!”
這可是考場大忌啊,顧長清震驚了半餉,才深呼了一口氣,“唐家還真是禍不單行啊……”
誰知顧長清話還沒說完,繼續絮叨著,“當場就被打了三十大板,打的皮開肉綻了,又不敢差人回來報信,身上銀子也用光了,差點被客棧的老板趕出來,我走的時候,把身上剩下的銀子全給他了……”
消除了考籍不說,還打了三十大板,這件事就是禍不單行,他那麼一個文弱的書生,三十大板下去,還不廢了?
顧長清用力的皺緊了眉,“唐家的人還不知道嗎?”
顧子越搖搖頭,“應該不知道,否則還不知道鬧成什麼樣。”
“嗯!”顧長清點點頭,“這事你先不要對外麵說,等明天,我親自去縣城看看。”
顧子越抬頭看了他一眼,“爹,明天就放榜了。”
雖說顧長清是裏長,但是自己兒子比較重要,更何況裏長隻是管戶籍的事,村裏有個什麼爭執也間接著管管,隻要不是鬧出人命,都沒多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