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學院a座教學樓第二授課廳有兩個出口,一前一後,前麵的挨著教師講台,後麵則是被有學生的座位作為遮擋掩護,不少突然被室友提醒老師點名、狂奔著來湊數的遲到學生都會選擇貓著腰,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後門溜進教室。
早上由於顧秋的事耽擱了些時間,即便是蘇三把他那輛小電驢開出了四驅跑車的架勢,一路風馳電掣、火花帶閃電般地趕回商學院,還是沒趕得及在上課鍾聲之前跑到授課廳。
蘇三按照慣例打算從後門溜進去,擰了下門把手才發現後門不知道被哪個混蛋從裏麵反鎖了,隻得給教室裏的元明清發微信讓他開門,誰知元明清回道“門是林教授關的,鑰匙被他拔走了,下課前會點名,自求多福。”
蘇三頓時明白了,林老頭是算準了他會來,虎頭鍘都給他立好了,就等他從正門走,給在場的同學來個殺雞儆猴。
但有時候進入一個房間,不是非得破門而入,實在不行,
還有窗嘛!
被自己機智折服的蘇三靠在窗戶下麵伺機而動,等著林教授轉過頭去寫板書的時候,一個鷂子翻身鑽進去。
果不其然,在結束一段對xx公司的管理製度不屑一顧的評論後,林教授拿起粉筆準備在黑板上再添上幾句龍飛鳳舞般的板書。
蘇三在心裏默念一秒後,手撐著窗沿快速翻身落地,悄然無聲地混進了教室。
當元明清一夥人正為蘇三慶幸時,才發現他們高興的太早。
“小夥子身手不錯嘛,校運動會怎麼沒見過你的身影?”雙臂交叉的林教授聲若洪鍾地說道,響徹整個授課廳。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順著林教授的視線,齊刷刷地集中在了在最後一排人的身上。
最後一排能有誰?無非是無論什麼課把最後一排當做根據地的土狼工作室四匹狼。
一旁的元明清、陳剛、李楓雲看情況不對,馬上劃分立場,自動與蘇三這個焦點保持三個座位的距離,完美地詮釋了大義滅親幾個字的含義。
隻剩下臉上假裝寫著“我什麼都不知道”蘇三故作鎮定地麵對眾人,順便偷偷在課桌底下向在一旁叛逃的三人豎了個中指。
“這位同學好像遲到了,讓我猜猜原因,是不是昨天晚上在圖書館複習得太晚才導致遲到的?”林教授眯著眼緩緩說道。
講台下的看戲同學止不住地哄堂大笑,顯然身為一個已經教書二三十年的老教授在折磨與嘲諷學生這一方麵比那些隻會說“滾出去”的年輕講師要來得老練,順帶著還能調動一番課堂氣氛。
“那請這位勤奮學習的同學上來給大家講解一下題目,大家覺得如何?”林教授不慌不滿地問道,語氣未透露一絲對蘇生責問。
台下不少人跟著起哄,幸災樂禍地鼓掌表示讚同,剩餘人則多是一臉笑嘻嘻。
大學就是這樣,大部分學生的生活趨於平淡,乏得如同白開水一般,有一出好戲上演,絕大多數人都不會選擇拆台,而是靜觀其變,更有甚者推波助瀾。
管他是出洋相還是揚威風,反正事不關己,看個樂嗬。
身為同一陣營的元明清一夥人不禁為蘇三捏了一把汗,生怕蘇三被林教授整得心態崩潰,撕破臉皮擼起袖子跟林教授幹起來,搞得學位證書不保。
畢竟他可是蘇三,一個除朋友以外,堅守著誰讓我吃虧、我讓誰倒黴的混蛋。
“那我盡量試試。”蘇三沒有拒絕,硬著皮頭答應道。
渾身都是算計的他顯然知道自己沒有選擇,如果逃避不做聲,那麼下課前點名一過,林宏文這個老王八蛋是不會放過他的,這門課基本上就可以跟重修劃上等於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