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地過去了。
自從開始顯懷,木無顏那肚子,一天天地,就跟吹了氣的小皮球一樣,漸漸地鼓了起來。
木無顏倒是還好,淡定的緊,反倒是鳳言,不管大事小事全給推了,就守著木無顏,恨不得將她黏在手裏才好,還每隔三兩日就讓墨離去拎著韓老太醫過來一趟,為她把脈以確保肚子裏的胎兒無恙。
該吃吃該睡睡,該鬥地主鬥地主,木無顏瞅著狀態極好,隻是隨著肚子的長大,漸漸地,有了些腰酸腿疼的毛病。
鳳言剛落下去的心,隨著木無顏肚子的變化又懸了起來,好不容易見著木無顏不怎麼孕吐了,而且人也稍稍長豐盈了些,可一瞅見木無顏那圓鼓鼓的肚子,他就提心吊膽。
這一日午後,木無顏仰躺在闊榻上,摸著自己的肚子,歎了口氣。
“何事歎氣?”,鳳言坐在她身旁,抬頭看了一眼,又收回了視線,又認真地給她揉著經常會酸痛的小腿肚。
“阿言,”木無顏抬起頭來,手依然放在肚子上,頗有些惆悵,“這麼大個肚子,到時候怎麼生,又沒有剖腹產-”
唉,木無顏蹙了蹙眉,這算不算什麼產前憂鬱症?
畢竟,這也是算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啊,她又沒有生過,總感覺,有些發虛。
聽到木無顏略有些擔憂的話,鳳言這才停了手,又抬手撫上她的肚子,頷首看著她,有些不解地問道,“何為剖腹產?-”
並上五指,木無顏伸手,在肚子上像模像樣地比劃了一下,就像是切西瓜的動作,“就是生孩子的時候,隻需要在肚子上劃上一刀,然後把孩子抱出來就可以了,簡單又省事,也不用擔心難產什麼的。”
咳咳,當然,具體剖腹產情節,木無顏也沒有見過,想著應該也就是這樣。
鳳言的麵色,突然暗沉了下來,簡單又省事?肚子都被劃開了,還能有命在?
捧著木無顏的小腦袋,鳳言滿臉正色,“別多想了,有孤在,定會護你周全-”
是了,木無顏蹭了蹭他的手心,有鳳言在,她在這瞎操個什麼心。
終於,隨著預產期的臨近,原本大大咧咧的木無顏,也是格外小心了起來,就連墨離跟花涼她們,也都比往日緊張了幾分。
木無顏基本上,是扳著手指數過去時間的,可是眼看著預產期都過了一兩天了,那圓鼓鼓的肚子,也一點動靜都沒有。
木無顏倒是覺得沒什麼,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怎麼地,雖然她沒生過孩子,可是生孩子的基本常識還是有的,像這種,孩子出世比預產期早幾天晚幾天,那不也是很正常的事。
隻是木無顏淡定,不代表其他人也淡定--韓老太醫早晚都過來給她把脈以確定她的安好,鳳言請的穩婆們早晚也要摸摸她的肚子以確保胎兒無恙,至於花涼她們,基本上也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
至於鳳言,每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盯著木無顏的肚子看,感覺比她這個要生孩子的人,還要緊張,一開始,木無顏隻覺得哭笑不得,再後來,也就隨他去了。
“順子!-”木無顏丟下幾張牌,氣勢十足地開口,絲毫不顧旁邊正盯著她肚子的鳳言,跟花涼花衣,鬥地主玩的極歡。
花涼挑了挑眉,跟著出牌,別說,有了玩的,也不那麼緊張了。
玩著鬥地主,直到夜色有些深了,木無顏來了睡意,這才洗漱完畢上榻歇息。
“阿言,”見著鳳言躺在她身側,眼睛卻是盯著肚子,木無顏手捂著大肚子,開玩笑逗樂,“你再這麼看下去,我都懷疑是被你看怕了,肚子裏的孩子才不願出來-”
鳳言靜靜躺著,也沒理她的玩笑話,現在他一顆心都懸著,根本沒什麼心思開玩笑。
“睡睡睡,把燈滅了別看了-”眯了眯眼,木無顏推了推他,也是想轉移一下鳳言的目光,畢竟,老這麼看著,也累得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