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完顏婷眉開眼笑,道:“那你趕緊給我講講這個關雲長誅殺那什麼醜的故事。”
“是顏良文醜。”梁飛羽忍不住糾正道。
完顏婷低笑道:“知道啦,是顏良文醜,好怪的名字。”
“你又錯了。”梁飛羽笑道:“這顏良和文醜可是兩個人,都是三國那時的將領。”
完顏婷瞪著他:“是這樣呀。”隨即又笑道:“你別在磨磨唧唧的了,快開始講吧。”說完豎起兩隻耳朵,靜靜的坐在那裏。
梁飛羽慢慢的講了起來,顏良是如何在百萬軍中被關雲長斬殺,文醜是如何敗給曹操而死於亂軍之中。梁飛羽講的繪聲繪色,完顏婷時而拍掌大笑,時而愁眉鎖眼。
“有勇無謀。”完顏婷莞爾道:“真是可惜這兩位大將,隻是太過於笨了。”
然後兩人挨坐在一起,梁飛羽一邊吃著烤雞,一邊說著故事,完顏婷則是一邊聽著故事,一邊吃著烤雞。
梁飛羽又把關雲長掛印封金,千裏走單騎的故事講給他聽。
完顏婷感慨道:“這關雲長好生厲害,但是這曹操卻更甚一籌。”
梁飛羽道:“這關雲長可是我生平敬佩之人。”
完顏婷笑道:“你的故事還真多,都是你娘親講給你聽的嗎?”
說完便心下後悔,這才想起來他的娘親早已經不在了。
“不全是。”梁飛羽道:“有些是娘親講的,多數都是我在書上看到的。”
完顏婷愣了愣,笑道:“那你以後還願意講給我聽嗎?”
“當然願意!”梁飛羽不禁精神大陣,道:“我的故事還多著呢,就怕你聽厭了,不喜歡聽了。”
完顏婷呆呆的望著他,不知道想些什麼,癡癡的道:“我可是永遠都不會聽厭的。”
這時他倆早已經吃完了烤雞,梁飛羽突然拉起她的小手,盯著她道:“你說的是真的麼?”
完顏婷瞧了瞧他,低聲嗔道:“呆子……你……你活膩了麼?”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小手卻任由他拉著,兩個臉蛋紅撲撲的。梁飛羽拉著她的玉手,隻覺手中溫軟細柔,不願在放開,他的心兒也開始狂跳不止。這樣一鬧騰,天色也漸漸暗淡,也就在此處休息了一夜。
又趕了幾日路程,進入了洛陽城,隻見城裏車水馬龍,一路行來,店鋪酒樓,比比皆是。
梁飛羽和完顏婷有說有笑的步入了一家酒店。
人聲喧嘩,不似兩人以往住的地方,這客棧總共兩層,樓下早已經擠滿了人,梁飛羽和完顏婷便走向了二樓。
剛剛走上二樓,就聽得鄰桌一客人高聲叫道:“小二,給我利索點!老爺我在這裏可等了這般久了。怎地半天還沒上一道菜。”一小二模樣的人在他跟前連忙彎躬哈腰,連連道歉。
“我說掌櫃的,今兒的菜可是慢的緊呀。”確是隔桌的客人也開始抱怨起來。
原來這家店的生意太好,掌櫃也當起了小二來,隻見這時又一個小二打扮的青年,兩手各端一碗菜,從一樓走了上來。“大爺,你的菜來了。”那小二把端來的菜放在了之前大叫的那人桌上。
“看來我們來晚了。”完顏婷和梁飛羽四周瞧了一眼,眼見沒有多餘的空桌,完顏婷道:“我們換一家吧。”梁飛羽點頭,兩人轉身便想離去。
突地聽見遠處傳來聲音:“兩位,留步。”
梁飛羽和完顏婷聽了便回頭看去,隻見前方一桌坐著三人,右首坐著一名中年漢子,黝黑臉膛。左首坐著一名老者,看上去極其威嚴,腰間配著一把長劍。為首那人卻是個白淨文士,手中握著一把折扇,他站起身子,折扇指著身旁的空位道:“若不嫌棄,便來此一坐。”
梁飛羽和完顏婷對視一眼,齊聲道:“好!”
待的兩人走進,那白淨文士的聲音甚是溫柔:“人生在世,誰還沒有為難之時,請坐!”
梁飛羽拱手道:“多謝閣下。”笑著與完顏婷挨著坐下。
“這位是司空先生,別號隱歌。”白淨文士指著黝黑漢子說道。“這位是陸文傑,別號‘逍遙劍’。”他指著威嚴的老者說道。那兩人也都隻是微微點頭,卻不做聲。
“在下呂文。”白淨文士呂文也下來,道:“兩位也是來少林寺觀看比武的?”。
“比武?”完顏婷大感興趣:“是少林寺的人自己比武嗎?難道是要挑選新的方丈?”
“非也!是崆峒派的人來挑戰少林寺!”呂文撫著手掌道:“聽聞前幾日,有人給少林寺送去紙箋,那少林和尚推脫不接,這紙箋卻在半夜出現在了羅漢堂和藏經閣的門上。”
完顏婷哦了一聲,奇道:“不應該啊,如果有人悄無身息的進出少林,而且放下挑戰書,為何少林寺還要大肆宣揚?”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按理說少林寺應不會這樣做,可是這個消息卻不脛而走,江湖人人人知曉,這樣少林寺不接受挑戰也不行了。”呂文笑道。
梁飛羽道:“那現在少林寺豈不是滿是人了?”
呂文笑道:“正是,這場比武看得人應該很多。”
完顏婷道:“那你們怎麼還不去?”
呂文笑道:“反正比武還有二日才開始,我們三人也不著急,慢慢前去就是。”
梁飛羽笑道:“也對,著急也沒有,這時人已經很多了,去早去晚都一樣。”
呂文又問道:“不知兩位從哪裏來?”
“北方。”完顏婷搶口道。
“如今好了,金國和宋國已議和,現在隻剩蒙古韃子了。不知道北方情況如何?”
梁飛羽想起那禦史張徹,道:“這個倒是不知。”完顏婷冷笑道:“這宋國皇帝,怕是也打不到那裏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那司空先生嘿嘿一笑,怒目圓瞪:“難不成那蒙古人長著三頭六臂?”
完顏婷冷哼一聲,撇了撇嘴不在說話。梁飛羽神色微黯:“你們可識得禦史張徹張大人?”
“問這個作甚?”那司空先生皺眉問道。
呂文笑道:“這個知曉,金宋和議禦史張大人和虞大人功不可沒。”
完顏婷定了定神,她將玉手一揮,笑道:“那你可知,宋皇要誅殺張徹滿門。”
呂文、司空先生和陸文傑紛紛臉露震驚之色。
宋皇處死張徹滿門是在他的家鄉,當日便立刻啟程,沒有貼告示,以至於無人知曉。
突然樓下傳來嘈雜的聲音,一句師妹使得完顏婷的臉色大變,心叫不好。梁飛羽和呂文三人也都看了過去,隻見樓下走上來一人。
他的眉頭緊鎖,目光如炬,掃視著二樓的眾人,最後停在了完顏婷的身上,他赫然便是完顏婷的師兄。
原來完顏婷的師兄,在和她大吵一架之後便覺後悔,最後確是把她給追丟了,他知道完顏婷的性子,肚子離去肯定不知道去哪,剛好知道梁飛羽要去少林寺,所以定然回去找他麻煩,便早早的趕到了洛陽城,在一些店鋪酒樓裏掏錢找了些眼線,完顏婷剛剛進去這家客店,就被眼線發現去通報了他。
他一步步的走到了完顏婷身後,臉露溫柔,輕聲說道:“師妹,對不起,之前都是師兄不好。”
完顏婷埋著腦袋,不理會他。
“原來閣下是他師兄。”呂文笑道:“還請坐下來一起。”呂文以為他也是同去少林寺看必須的,便想好生招待。
哪知道他卻眼也不抬,隻是盯著完顏婷的後背。
他的師兄說了好一會兒,完顏婷才起身,轉向師兄,道:“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你,怨我脾氣不好。”原本她和師兄從小一起長發,是青梅竹馬,這次出來找尋姑姑是真,還有一事便是打探墨王鼎的下落。
“師妹,我們已經出來有些時日了,師傅他應該也很是掛念你。”完顏婷的師兄說道。眼見已經出來這麼長的時間,確是一點收獲也沒有,還和師妹大鬧了一場,讓他很是後悔,師妹的性子古怪十分,生怕時間長了,後麵還會出現些什麼變故,他就想要提前回去了。
果然完顏婷聽了師兄的話,眉頭一皺,偷眼瞧了一眼梁飛羽,見他也正看著自己,心想:“如今姑姑的下落已經有了,是該回去告訴父親一聲,到時候在想辦法出來就是。”嘴上卻答應道:“師兄說的也對,爹爹他肯定也很擔心我,這樣吧,我們吃完這飯便走。”
“好!”完顏婷師兄嘴上答應,卻還是站在她的身後。他向梁飛羽道:“我們又見麵了。”
完顏婷見著師兄依舊不動,卻和梁飛羽打招呼,心道:“果然!”梁飛羽也回應:“是呀,還真是有緣,我們又見麵了。”
呂文三人確是看著他們敘舊,一聲不做,靜靜的喝起了酒。
完顏婷讓其師兄坐在她身邊,對師兄說道:“師兄,我們想吃完這頓飯。”他師兄隻是輕聲冷愣,冷冷的盯著梁飛羽。完顏婷見師兄不理,頓時蓮足一跺,嬌叱道:“你還想在欺負我一次嗎?我的話,你聽到沒有?”聲音中帶著幾分嬌癡,幾分不滿。她師兄聽她忽然聲音如此嬌軟,語帶不滿,心下倒是害怕起來,望著她道:“知道了!”
完顏婷才微微一笑,俏臉生春,格格笑道:“呂先生,承蒙招待!”呂文也是點頭微笑。
吃過飯後,完顏婷和他師兄並排而站,呂文三人在梁飛羽身後不遠處注目而視。完顏婷道:“這次出來時間太長了,父親應該很是想念,再說了姑姑的事情我也要回去告訴父親。”她笑聲嬌媚,梁飛羽不禁看得癡了。
“姑姑?”完顏婷的師兄問道:“師妹,師姑她有消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