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來做筆錄的。”
匆匆和同事交代後,陳警官拿著手機衝了出去,留下一臉懵逼的安白白。
室內一位穿著警服的女警上下打量了安白白一眼,了然。
指著牆角蹲著的一排,穿著花花綠綠,單薄清涼的女人,道:“過去蹲著,雙手抱頭。”
安白白皺眉:“你是不是誤會了?我……”
“安靜!過去蹲下!”
女警見安白白不聽話,手上的警棍朝著她的背重重敲了一下。
安白白一個踉蹌,差點直接跪到地上。
形勢比人強,我忍!
另一邊還抱頭蹲著的一排衣衫不整的男人。其中有人見安白白可憐,於心不忍勸道:“哎呀,人家一個小姑娘,輕一點啊。”
“你也給我安靜!”女警見安白白蹲下了,也不再動手,隻是嘴裏頗有些不屑,“一個賣,一個嫖,你倒是會心疼人。有沒想過家裏的老婆?”
那男人心虛,不再開口。
安白白心裏越氣,表麵上反而越是平靜。
正在心裏琢磨之後要怎麼報複酒吧那個黃毛和突然消失的陳警官,旁邊人突然輕輕撞了撞她。
轉頭,是個妝濃的看不清年紀的女人,依稀能分辨,長相還算清秀,雖然臉上慘不忍睹,但安白白對她印象不錯。她沒有像這排其他女人那樣,眼裏要麼是幸災樂禍,要麼是嫉妒,而是很純粹的關心。
“你還好吧。”
“嗯,沒事。”
那個女人舒口氣,放心下來。
“我叫小桃,是夜色的。你長得真好看,從前沒有見過你,應該是哪個高檔會所的吧?”
安白白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小桃卻以為她是緊張,忙小聲安慰:“不要怕,就一口咬定是和男朋友開房,他們不會拿我們怎麼樣的。最多關一個星期,交點罰金就沒事了。”
安白白似乎明白過來麵前這個女人和剛剛的女警似乎都誤會了什麼,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審訊就開始了。
這審訊果然和小桃說的一樣,問題無外乎那麼幾個。
“姓名。”
“年齡。”
“從哪裏被抓來的?”
“當時在做什麼?”
在場包括安白白在內有十男八女,十個男人都是生麵孔,幾個女人卻是這裏的常客,一點也不驚慌,甚至笑嘻嘻地喊冤枉。
“哎呀警官,真是冤枉,他真是我男朋友,我們就是一時沒忍住……你說當時在一起的另一個啊,他是我前男友……”
審訊的警察已經見過這人七八回,次次來的“男友”都長得不同,當然不會相信她的話。就也不和她磨蹭,轉問下一個。
下一個是安白白。
安白白:“你誤會了,我不是幹這個的。”
女警冷漠臉:“幹你們這行的都不會輕易承認。”
“我在酒吧教訓了一個人渣,被帶來做筆錄的。”
“哪個酒吧?”
“幻夜。”
“幻夜?從前都沒查到。”女警有些意外看她一眼,在本子上做記錄,“以後掃黃重點檢查。”
已經看出在這種情景下,沒有人會相信自己的話。安白白也沒有在徒勞地白費口舌。
帝都地方的警所效率非常快。
整個兒審問過程大概不過半個小時,就進入到了下一個流程。
安白白和另外七個“姐妹”被關在了以前。
掃黃真正針對的是那些容留的場所,被罰得最厲害的是那些酒吧、旅館。對於小桃她們和嫖客,隻是略施懲戒。
安白白被告知,她們要在這間囚室裏關一個星期的時候,其實是有些擔心的。
組織的人或許會發現她的失蹤,但石頭或者老大他們肯定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待在警局。
現在隻等祈禱那個姓陳的警察千萬不要把自己忘了。
不過,在擔心什麼時候能出去之前,安白白敏銳地察覺到一股不太友好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