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揮劍(2 / 3)

細蘿公主朝清書使了個眼神,然後兩人一齊跪下,細蘿匍匐在地上,道:“請太後明察,請太後為臣妾做主,為清書做主……”

太後緩緩轉過身,屋外的陽光透過窗格映在她臉上,半明半暗恰似一張棋盤,她逐一掃過屋內幾個人的臉,然後坐下。“趙瑾源,這屋裏如今沒有外人了,咱們幾個有什麼話就攤開了講,本宮問你,你為何突然向公主揮劍,你在發什麼瘋……”

“本王發什麼瘋,相信王妃心裏明白。”他的聲音平淡。

“妾身並不明白,還請王爺明示。”

趙瑾源臉有怒氣,他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道:“好一個‘妾身並不明白’,那本王問你,你的侍女拖夢鸞上山做什麼,你半途離席做什麼,夢鸞掉下山坡算什麼……你兀自狡辯算什麼……”

“妾身並不明白王爺所知,王爺切勿被小人蒙騙利用。”

“那你的意思是夢鸞在撒謊了?”

“妾身不敢如此懷疑,隻是夢鸞如此說,可否有什麼證據……第三方的證劇……妾身隻知道,清書病了,一直在房中休息……至於什麼上山之事,根本沒有發生過……”

“一派胡言……”

“妾身的話是一派胡言,敢問王爺呢……”

“好了。”一直沉默著太後重聲道:“現在這情況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可是都沒有證據,趙瑾源,王妃是一國公主,你明白嗎?”

床上的夢鸞,靜靜的,沒有開口。倒是趙瑾源冷哼一聲,道:“太後護著王妃,本王又不是不知道,隻是夢鸞以及本王孩子所受的委屈,斷斷沒有如此算了的道理……”

“那你想怎麼樣。”

趙瑾源的視線停在清書臉上,清書微微顫抖了一下,須臾之後卻是一副大無畏的模樣。“王妃,奴婢死便死,這地方叫肇興,不叫康奉……”

趙瑾源原本已經做好了打算,清書此話一出又把他的火氣撩出來了,他去看夢鸞,夢鸞閉著眼睛,仿佛一張隨時會消逝的白紙,也許她什麼時候就會消失了,這種無力感就像以前數個日子一般真實存在著,趙瑾源覺得心慌,他一把揪住清書的脖子,道:“你敢說不是你威脅夢鸞上的山,你敢說你心底沒生過替你主子除掉夢鸞的念頭,你敢說這件事與你無關,你敢說不是你推夢鸞下坡,你敢說……”

趙瑾源一連幾個“敢說”,越說手上的力道越大,他眼中滿是殺氣,分明是要清書命的心思,細蘿從地上站起來,她焦急的去掰趙瑾源的手,可她的力氣怎麼比得過一個習武的男人,趙瑾源甚至沒有分給她一個眼神,清書掙紮的動作漸漸弱了下來,她重重的揮著手想呼吸一點空氣,可是臉色卻漸漸變得蒼白……

這蒼白和夢鸞臉上的蒼白有幾分相像,是人在死前痛苦的顏色,他的心底忽然升起一片快意,於是動作更是狠厲而絕決。

“趙瑾源,你放開她,不關清書的事,事實不是這樣的。”

這話倒引得趙瑾源看了她一眼。“那事實是怎麼樣的。”他問,說,當著太後的麵,說清楚。

“事實是……”細蘿吐了幾個字之後卻啞住了,該怎麼說,能怎麼說,真說出來,隻怕也滅不了趙瑾源的火,作實了他的猜測,隻怕清書更討不了好,可是不說,趙瑾源仍然一副欲置清書於死地的模樣,細蘿抬眼看向床邊,夢鸞側躺著,素色的棉被遮於她的胸前,並看不見她的臉,隻能一截玉似的頸子分外清晰……

細蘿忽然不明白夢鸞到底是存的什麼打算,如果她要她和清書死,大可栽贓到她和清書身上讓她們百口莫辯,可是她又留了一手,要說她像答應的那樣放過她們,又為什麼要給趙瑾源一些暗示。

細蘿真的糊塗了。

“清書的確是去找到蘇夢鸞。”細蘿咬了咬唇道,她想,既然弄不明白,不如全都說出來,是死是活,總要博一搏的不是嗎?無論蘇夢鸞是什麼打算,這樣的如實交待,她肯定料不到。“甚至清書也的確把蘇夢鸞弄上了山,臣妾中途離席也的確是去找清書了,但是臣妾可以保證,蘇夢鸞的跌倒,絕不是臣妾或者清書所為,臣妾和清書一起下山,之後便再也沒有上過山,下山時,蘇夢鸞還在崖邊,後麵發生的事,臣妾並不清楚……太後,王爺,這便是所有經過,臣妾一點也沒有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