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見你一直在看別的男人,我害怕你心裏會有別人”。
“鳶兒,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說那些話,我心裏不是那麼想的”。
當看見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別人身上時,一股怒火直衝頭頂,說出的那些話都不是他內心所想,他隻是想告訴她,他很在乎她。
季鳶抬手拍了拍他的臂膀“好了,我知道了”。
“嗯,讓我再抱會兒”。
季鳶不再推拒,楚湘逸這麼靜靜的抱著她很長的時間,走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輕輕的為她蓋上了薄被,凝望著她的容顏許久才離開,他剛走,床上的人睜開了眼。
“青青”。
她對著門外喚了兩聲,聽見聲音的青青進屋裏來“娘娘,有何吩咐?”
“親王可還在宮裏?”
“回娘娘,親王已經回府了,皇上下令,若無聖詔,親王不得擅自入宮”青青老實的回答。
聖詔?值的是皇令,季鳶心裏冷笑,這才是楚湘逸的本性,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她,以往的那些都是他裝的,女人口是心非,男人卻是假麵狐狸。
現在對她的好是真心嗎?不,那是再一次哄騙她的假象。
夜深,玉奕緩步進入留鳶宮,宮裏的侍衛早已被季鳶一道諭旨給退下去了,燈火明晃的大殿,好心情的季鳶直愣愣坐在那兒,像個木頭人,什麼也不做,連個轉換姿勢的動作都沒有。
玉奕站在她麵前,盯著她左瞧右瞧的看了很久,承認自己沒她了幾百年不動的強大耐力,道:“小鳶,行了,你這打算坐到什麼時候?”
季鳶勾唇笑起來“大半夜來這裏很容易引起誤會”。
“誤會?你也怕誤會?你要是怕誤會,怎麼會早早就下令讓所有人撤了呢?就連你身邊的那個小丫鬟青青也回房了”。
季鳶抬眸看他“本宮嫌人多,雜,讓他們撤了不行嗎?”
“行,行,你怎麼高興,怎麼來”。
季鳶向他伸出了手,玉奕了然的笑了笑,遞給她一個小瓷瓶。
月下,一隊人快速的在宮裏的行道上行走,氣氛緊張,強大的氣壓似要將人的五髒六腑壓得爆裂,他們去的方向便是留鳶宮。
走在前頭的楚湘逸,冷沉著臉,緊抿雙唇,攥緊了拳頭。
大半夜,他正在禦書房批閱奏折,卻聽有人來報,看見一個男人進了鳶兒的貴妃,他派去的那些人是在監視留鳶宮,但不是監視鳶兒,是監視其他人,更為準確的說是防備,防的不是其他人,是楚江凡,他沒有忘記那件是事,他是不敢在想,每每回想起來,心口的地方都痛得要命。
鳶兒,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留鳶宮的殿門被他踢開,踢得那麼用力,無妃就是想警示裏麵的人,停止一切動作,但更多的是抱著一點僥幸和自我安慰。
大門一開,所有人在宮門外守著,楚湘逸走近季鳶的閨房時,沒有聽見裏麵的任何聲音,幸虧還有點理智,推開裏屋的房門時,輕了力道。
房內黑漆漆的恨安靜,楚湘逸步入房中輕喚兩聲:“鳶兒,鳶兒?”
屏風之後,坐在床邊的季鳶輕輕的回了一聲“嗯?”
屏風外,楚湘逸大步走進屋曆來,見她隻著一身輕紗,曼妙身姿若隱若現,光潔的大腿掛在床邊,感覺隻要稍稍動作大一點,那輕紗便會被撕毀,所有秘密便會暴露,半遮半掩的身軀,在預示著什麼?
楚湘逸強忍心中的怒火和心痛,望著月光下她妖治的臉,聲音冷如寒冰“鳶兒,睡得可好?”
季鳶迷茫的眨了眨勾人魂魄的媚眼“本來是睡好的,可是你半夜闖進來,弄出的聲音吵醒了我,就不好了”。
楚湘逸性感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細細的線,他走到燭台點亮了房裏的燭燈,當他觸及那燭燈的燈罩時,本是滅了的罩子卻是溫熱的,證明什麼?證明了真的有人來過,一股滔天怒意席卷上來,她轉頭望見她迷茫又無辜的樣子,仍然強行壓了下去。
他沉默著在房裏尋視兩圈,並無發現其他人,房裏冷冷清清的,農大的涼意,涼意中飄著淡淡的血腥味兒,這血腥味兒本是容易被察覺的,可他此時心中隻有怒火,他無暇顧及其他,隻想找出那個人,心裏深處卻又不願意看見。
“你在找誰?”
季鳶下床走了兩步,含水的雙眸直直望著他,竟然似一把鋒利的冰刀“你是來關心我睡沒睡好?還是在找別人,或者說是找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