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2 / 2)

“地”字落口,她的眼底飛速的閃過一絲陰冷和狠毒。

這話別有深意。

楚江彥撩撩衣袍坐到她對麵,撚起黑子與她對弈,“其實,你若不想呆在宮裏,本王可以帶你走,遠走高飛,海角天涯”。

“王爺說什麼笑話呢?本宮乃一朝之後,走?能走到哪裏去?”

“你還愛他,你還放不下他,是嗎?”

季鳶的動作頓住,抬眼盯著楚江彥,眼神可怕得陌生,她揚手一揮,棋盤被整個翻了起來,摔在地上碎成了兩半,黑子白棋散落一地,季鳶冷如寒冰的聲音道:“胡言亂語”。

楚江彥沒想到自己的話會激起她這麼大的反應,這不就表明她已經不愛他了嗎?

既然不愛,她一個弱女子呆在他身邊,當真隻是為了榮華富貴?

“皇上下令,無詔你不得入宮,你悄悄潛進後宮,不是明目張膽的勾引嗎?”

“你想揭發本王?”

季鳶的雙眸眯了起來,冷冷一笑,“為了取得他的信任,我不得不犧牲一下現有的人,而你不巧的成為了這塊墊腳石,我唯一能說的隻有,對不起”。

說完不待楚江彥反應,她就高聲叫道:“來人,快來人了,五王爺楚江彥潛進後宮,意對本宮圖謀不軌,去稟告皇上”。

“你,不識好歹”楚江彥怒火衝上心口,拂袖一躍跳上宮牆離去。

他擔心她做什麼?他自討苦吃,自討沒趣,自作多情做什麼?她怎麼樣關他何事?他何必為她冒著生命危險進宮?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他以後就是救條狗,也不會救她,狗都比她有人性。

季鳶冷笑著望著他消失的方向由衷的讚歎一句“跑得可真夠快的”。

青青推開院門進來,看見院子裏隻有被打翻的棋盤和她一個人站在院中仰望某個方向,青青有些疑惑的服服身子道:“娘娘,娘娘,發生了什麼事?”

“收拾院子”季鳶丟下四個字,舉步進入房中。

公主殿籠罩著陰鬱的恐怖,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一座鬼殿,接二連三的死人,公主殿的宮婢嚇得不輕,終日在公主殿裏惶惶不可終日,人人自危,已無人再顧得上楚婉茵什麼樣。

而楚婉茵整天的呆在房裏,縮在某個角落,已被嚇得半瘋半傻的地步。

每晚,隻要她一閉眼,那道身穿白色從頭到腳都是血的身影便會出現在她麵前,她睡不著,短短幾日,人瘦得風一吹就要將她吹跑一樣,簡直骨瘦如柴,沒有顧得上她,沒有人會管她吃沒吃睡沒睡。

因為這些都是她自找的,她的內心深處終於生出些悔意,她不該殺了苗苓。

這悔,若不是被午夜噩夢的驚嚇,恐怕她會認為,她這一輩子,做得最值得的事,便是殺了苗苓,看季鳶痛不欲生的樣子。

瑟縮在牆角的楚婉茵忽然跳起來,裹上一件黑風衣,重頭到腳都打扮成黑色。

她不能再呆在這裏了,她再呆下去,一定會瘋掉然後死掉,屍體腐爛了也不會有人管的,她要逃,離開這個地方。

可她離開這裏還能去哪兒?齊天?對,赫連梟還活著,赫連梟沒有休了她,她如今還是赫連梟的王妃,她可以去找他,去齊天找他,也許,她就能活下來了。

楚婉茵拉開門,跑出去,公主殿空蕩蕩的,無一人走動,她很輕易的跑出了公主殿,向神武門跑去。

那道黑色的身影不知奔跑了多久,終於到了神武門,卻被守門的兵衛給攔住了,她摘下帽子,道:“本公主要出宮,還不快快滾開”。

兵衛們倒是挺恭敬,但沒有要放她出去的意思“公主,恕屬下不能放你出去”。

“本公主有要事要半,耽誤了你擔待得起嗎?”楚婉茵雙眼布滿了血絲,瞪著人的樣子十分恐怖。

兵衛仍然不動搖“對不起,公主,沒有皇後娘娘的令牌和皇上的聖旨,屬下不能放您出宮”。

“你”楚婉茵雙眼冷橫,從腰間抽出匕首,很快,鋒利的刀刃就抵到了兵衛的脖頸“放本公主出去,要不然,殺了你”。

她是公主,守門的兵衛不敢傷她,隻是幾把槍指著她,不敢上前,拿給被她禁錮在刀下的兵衛道:“公主,就算你殺了屬下,屬下也不能放您出去”。

“好,既然你想死,本公主成全你”說罷,楚婉茵就要動手,而一道聲音阻止了她的動作。

“是本宮讓她出去為本宮購置一些首飾,公主忘了拿令牌,你們怎麼這麼多人,是想謀害公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