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兩人還沒進行到下一步,留鳶宮的大門就被人狠狠推開,“嘭!”的一聲巨響後,一個穿著富態的老女人帶著一眾宮婢怒火滔天的走進來。
“皇帝,快給哀家出來”她雖已老,但那一身貴族的氣質絲毫不減。
裏屋的季鳶聽見外麵的聲響,動作停了下來,麵色微變,穿好了衣服下床,隨手撈了一把梳子梳理著頭發。
楚湘逸笑容一僵,安慰似的語氣“鳶兒,我出去一會兒,馬上就回來,等我”。
季鳶假裝認真的梳理著頭發,幾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外頭那個老女人生來就是富貴之人,在宮中摸爬滾打終於坐上了皇後的位置,而後又晉升為太皇太後,可見她的手段不一般。
楚湘逸捧著季鳶的臉深深印上一吻,才下床走出去。
外頭太皇太後見他衣衫不整的走出來,一臉沉迷的樣子,老臉一拉,手中的權杖提起狠狠的落在地上發出重重的聲響。
“皇帝,你看你今日成了什麼樣子?沒日沒夜的留宿留鳶宮,還將貴妃給抓了起來,必死了武大人,整個朝堂亂成這個樣子,你卻不聞不問,單芷蓮呢!讓她給哀家滾出來”。
楚湘逸滿臉不知悔改的表情更加惹怒了太皇太後,“皇帝,哀家替先皇照看這萬裏江山,不希望就這樣毀在一個女人手裏,這個禍國妖孽,哀家當初怎麼就看錯了人呢!你還不去把她給哀家叫出來”。
“皇祖母,鳶……皇後她身子乏了正在休息,今日就不要打擾她了,改日皇孫讓她去給您請安”他本是想說鳶兒,可一想季鳶是以單芷蓮的身份選秀入的宮,就改了口。
“皇帝,你……”一口氣被氣得提不上來,太皇太後又年老體衰,經不住折騰就開始大喘氣。
“皇祖母,你怎麼了?”楚湘逸緊張的要去扶她,卻被她推開,由宮女扶著她坐下。
“皇帝,你太令哀家失望了”太皇太後老臉盡是悔痛之色。
楚湘逸倔強道:“皇祖母就不令皇孫失望嗎?您當初說會放了她,可後來呢?你逼死了她,如今,皇孫好不容易尋覓到心愛之人,難道您也要想當初那樣逼死皇後嗎?”
“混賬話”太皇太後怒火攻心,已是難受,卻要硬撐著不能倒下。
楚湘逸怕太皇太後身子骨受不了,將還未說出口的話憋了回去。
“太皇太後可要萬分小心了,您的身子可沒當初那般硬朗了”一道如鈴般悅耳動聽的聲音傳來,太皇太後抬頭望過去,隻見季鳶蒙著麵紗,身著素衣走出來。
太皇太後深呼吸一口氣,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軒聖的江山因這個女人岌岌可危,她今日就是來除掉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的。
“單芷蓮,哀家扶你坐上皇後之位,不是讓你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的,你到底知不知道邊關戰事緊急,你卻在宮中沒有節製的消耗軍費,你……你愧為一國之母,今日,哀家就要廢了你這皇後”。
這話剛一出口,楚湘逸急急喊道:“朕不同意”。
“皇帝——”太皇太後滿眼的不可置信,萬萬沒想到她愛護了這麼多年的乖孫子會與她對著幹,
而她更沒想到的是,早在她除掉季鳶的時候,楚湘逸已對她生了防備之心。
季鳶靜靜看著祖孫倆的對持,想起楚湘逸剛才說的那番話,暗想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哪裏能有什麼誤會,他親手除掉了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大錯,而後娶他人為妻更是錯上加錯,再則她死的時候他也無動於衷,更是大錯特錯。
楚湘逸單膝跪了下來,“太皇太後還是回宮吧!安享晚年甚好,皇後的事朕自會處理,改日朕同皇後一起去給太皇太後請安”。
他一口一個太皇太後聽得太皇太後心裏如針紮一般,她的乖孫子終是為了這個妖女與她反目,果真是個禍國的妖精。
留不得,萬萬留不得。
季鳶已然感受到太皇太後的殺意,麵紗下的臉露出冰冷的笑。
這個老女人留著就是她的一大障礙,她若不殺了這個老女人,那老女人就會殺了她,就算老女人殺不了她,也將是她得到軒聖江山的一大阻礙。
所以,老女人,你的死期……不遠了。
“皇帝,你是想要做這亡國之君嗎?你可知道邊關齊天的大軍已經整裝待發,就等著咱們的朝廷大亂,你再這個下去,軒聖就要亡了,國要亡了”太皇太後痛心疾首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