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要亡了”四個字如同雷電一擊,楚湘逸猛然驚醒,他這些日子都在幹些什麼?他還有這樣無節製的過下去嗎?國亡了,他拿什麼對鳶兒好?
“太皇太後身子乏了,你們快扶太皇太後回去歇著”季鳶出聲對宮婢們道,然而,宮婢們沒有要動作的意思。
太皇太後怒道:“單芷蓮,你休要趕哀家走”。
季鳶眼中紅光一現,再次重複了剛才的話“太皇太後身子乏了,應該回宮歇著”。
她渾身盛氣淩人的氣勢讓宮女們一個哆嗦,正等待著太皇太後下令,就聽見太皇太後喃喃道:“哀家身子乏了,應該回宮歇著,快扶哀家回宮歇息”。
宮女們趕緊行動,扶太皇太後起身,但是,太皇太後的身子僵硬,起身時眼睛沒動,就像一具——行屍走肉。
楚湘逸自然是將一切看進了眼裏,眼裏充滿了無法相信的沉痛,他定定望著季鳶,“鳶兒,你做了什麼?”
季鳶慢慢轉頭,伸手扯下了麵紗,露出一張絕色的妖顏,她的雙眼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如同踏著地獄火焰而來的惡魔,她慢慢走近了楚湘逸,開口淡聲問道:“皇上,你是不是想重振朝綱?”
“鳶兒,你……你今天為什麼不一樣了?”
“為什麼不一樣?”季鳶範圍在,白皙得玉指鉗製住他的下巴,“楚湘皇,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來和你尋愛的吧!”
楚湘逸滿麵錯愕,“鳶兒?”難道不是嗎?
季鳶慢慢蹲下身來,傾身接近他,在他唇瓣上輕輕一咬,雙臂妖嬈的纏上他的身子,輕聲道出對楚湘逸來說惡毒的語句,“你的鳶兒有過很多男人呢!就算是這樣,你還愛她嗎?她和很多男人睡過,就想剛才我和你那樣”。
楚湘逸腦子裏“轟”的一聲巨響,全身都在微微的顫抖,“你……你不是說你在青樓隻是打雜的嗎?為……為什麼會……?”
“我說過嗎?我怎麼不記得了?嗬嗬~你真的以為這些年,我有一張這樣的美人皮,會沒有人看上嗎?”季鳶的眼神變得陰狠起來,“再告訴你一個秘密,這些年呐!我不在青樓”。
楚湘逸心中狠狠一震,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來,齊天憑空多出一個女人要做皇帝,赫連梟又甘願退位,赫連梟愛的女人是鳶兒,那麼女帝就有可能是 ……,“你,你是……”
“噓!”季鳶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這是個秘密,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因為……你愛我呀!”
楚湘逸抬眼對上她的目光,下一刻腦子變得混沌,道出一句“我愛你呀!”就暈倒在地。
季鳶看著暈倒的他,眼底一絲疼痛很快閃過,她撇開目光。
軒聖欠她的,她要一樣一樣的拿回來。
天色暗沉,似乎昭示著軒聖的江上即將換主移位,太皇太後站在窗邊,仰頭望向天際。
“你們下去吧!”聲音中一片悲涼,吩咐讓宮女們退下。
殿中隻留她一個人,她想起多年前的那個女人,那是逸兒所愛之人,亦是他們楚氏皇族的威脅,不得不除。
她不後悔除掉那個女人,但是,她現在有些害怕了,那個女人臨死前對著蒼天說的那些話。
難道真是蒼天聽了她的苦訴,要將他們軒聖亡了,才讓單芷蓮這個妖女來惑亂皇帝嗎?
作孽,作孽啊!
太皇太後正想得入神又悲痛萬分,窗外的風突然狠狠的刮起來,殿裏的燈燭被熄滅,漆黑了一片。
但她沒有絲毫的慌亂,“誰?誰在那兒裝神弄鬼的?”
“太皇太後果然名不虛傳,能穩坐皇後那麼多年,手段可真高明”。
黑暗中的人一出聲,太皇太後便知曉來者是誰,“單芷蓮,你想幹什麼?”
“太皇太後確定我真是單芷蓮,就從來沒有懷疑過我的身份?”
“你什麼意思?”
“哦~”季鳶故意拉長了聲調,“我都忘了這宮裏的燈熄了,太皇太後老了,眼睛又不好使,當然會看不見啦!來來來,我給太皇太後點上燈”。
話音一落,殿裏的燭燈慢慢亮了起來,照亮了昏暗的大殿,柔和的燈光映照在季鳶的臉上,映出一張禍水妖顏來。
燭光慢慢散射到大殿的各個角落,太皇太後漸漸看清了來人的臉,大驚失色——是她!
她不是死了嗎?為什麼還活著?為什麼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裏?
“你不是四年前就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