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藍惑不開心了很久很久,任夜琉冰怎麼哄她都不開心。她覺得阿幻什麼都不跟她說就走了,一點都不把她放在眼裏,下次再見到她,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反正阿幻那麼笨。很好整的。江淮帶著他們一直朝鬼穀的方向前進,一路上冰藍惑都無精打采的,沒有阿幻的日子好無聊啊!夜哥哥雖然會和她開開玩笑,但他實在太聰明了,自己根本整不了他啊!
這天,他們走的是水路。撐了五十多年船的江淮覺得坐別人的船真是件美好的事。
“對了,夜哥哥哪去了?”冰藍惑忽然驚覺船上不知何時沒了夜琉冰的身影。
“還不是因為你?”老翁白了她一眼。
“我?”冰藍惑不解。夜哥哥的失蹤和她有什麼關係?
“你不是嫌無聊嗎?琉冰下河給你抓烏龜去了。”
“真的啊!”冰藍惑興奮不已,她覺得烏龜真的很好玩啊!江淮再次頭疼地轉開,他不明白夜琉冰為什麼對這丫頭這麼好,這丫頭到底有什麼好?
“咦?江老頭,你看那是什麼?”冰藍惑指著遠方漂來的一個朱紅色物體好奇地問道。江淮轉身循著冰藍惑所著的方向望去,不屑道:“不過是個木盆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可是……”冰藍惑話還沒說完,江淮也發現了不對,那木盆裏似乎躺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嬰兒。那嬰兒在盆裏手舞足蹈的,木盆隨時都有翻倒的危險。可這嬰兒不曾察覺,竟還衝著江淮笑了起來。江淮心中一根柔軟的弦被觸動了,便有心將嬰兒救上來,隻是嬰兒救上來又該怎麼辦呢?難道要自己養著?江淮想象了一下自己一個糟老頭子養個小嬰兒的情景,不覺搖了搖頭。
夜琉冰從河中破水而出,被扔上船的是一隻約有五斤重的烏龜。冰藍惑對他的突然出現又驚又喜,叫道:“夜哥哥,快,把那個小孩抱過來!”
夜琉冰朝冰藍惑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一個孩子,便立即向那木盆遊去,一邊遊水,一邊將木盆推過來。既然都救過來了,那也不好不管了。江淮連忙將木盆抱了上去。冰藍惑不解道:“你把小孩抱上來不就好了,木盆要來幹什麼?”
“給小孩洗澡!”江淮沒好氣道。
“怎麼忽然那麼凶?”冰藍惑委屈地撇嘴。江淮胡亂地翻著木盆裏的薄衾錦被,除了一塊繡著“江”字的手絹以外就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證明嬰兒身份的東西,隻能看出這嬰兒應該出自富貴人家。夜琉冰疑惑道:“看這娃娃的繈褓,他家應該挺有錢的才對,怎麼會不要他了?”
“就是,把小孩扔江裏多危險啊!萬一起浪了這小孩不就沒命了。”冰藍惑道,“老頭,要不我們養著他玩吧!”
“小孩是給你用來玩的嗎?”江淮白了她一眼,私心裏卻想著有個小孩子玩也不錯。
“那你打算把他怎麼辦?”冰藍惑問。
江淮沉思片刻道:“要不我再收個關門弟子吧!”
“你都那麼老了,能教他什麼呀?難道要教他劃船打魚?”冰藍惑皺眉。
“學劃船捕魚有什麼不好嗎?”江淮氣道,“況且老頭子我的武功雖不敢說是天下第一,但有少有敵手。這孩子隻要學了我三層,便終身受益了。”
“這孩子似乎也性江,與前輩真是有緣,養著倒也不錯。”夜琉冰笑道,“前輩不妨替他取個名字吧!”
“老頭我也沒讀過什麼書,還是你來吧!”江淮將難題推給夜琉冰,他覺得每個孩子都該有一個好名字,可是自己隻能想到阿貓阿狗之類的名字,多不好啊!
夜琉冰想了一會兒,說:“這孩子是順水漂來,正應了隨波逐流一詞。不如就叫江逐流吧!”
“江逐流?聽上去不錯,就叫江逐流吧!”江淮笑道,“你既為他取了名字,便讓他認你做義兄吧!”
“這豈不是亂了輩分?”夜琉冰想,這小孩是江淮的徒弟,若認這小孩為義弟,那這為被他叫為爺爺的江淮豈不成了他的父輩?可若不認這小孩為義弟的,那這小孩就成了他的父輩,他豈不是要稱這不知是否斷奶的小嬰兒為叔叔?這輩分,怎麼算都有點亂啊!
“人生來就是圖一個痛快的,你小小年紀想那麼多幹什麼?怎麼舒適痛快你就該怎麼來,懂了嗎?”江淮道。
“琉冰明白了,多謝爺爺點撥。”夜琉冰答道。江淮的意思應該就是他既可以叫江淮為爺爺,又可以認江逐流為弟弟吧!不過這樣好像就更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