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流哭鬧起來,江淮抱起孩子正準備哄,才發現小孩子尿布都濕透了。江淮急忙扯了件不要的舊衣服隨手一抱,勉強充當的孩子的尿布。把孩子放回盆裏,江淮開始認命的洗尿布。誰讓他一眼就看中了這孩子想留他作個伴呢?哎!這世上的小孩子都是很傷人腦筋的。揀來前笑得比花還燦爛的寶寶此刻卻哭得一塌糊塗,江淮頭疼不已,匆匆洗完尿布又來哄孩子。奈何這小孩太難伺候,你越是哄他他鬧得越是厲害,不僅又哭又叫,還拳打腳踢。江淮開始後悔了剛才的決定。不知道現在再把他扔回水裏,任其自生自滅是否來得及?
“喂!喂!喂!臭小子,你別咬我那裏啊!“江淮手忙腳亂,”好了,我知道你餓了!我馬上給你煮粥,你別咬啦!看清楚,我是男人,沒奶水的!“
冰藍惑在一邊抿嘴偷笑,夜琉冰也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樣。江淮見了就來氣:“你們兩個臭小鬼,快來幫幫我啊!”
冰藍惑向後退了幾步,搖頭道:“才不要,他哭起來好嚇人啊!”
夜琉冰也表示愛莫能助。
“哎呦!你又咬我!再咬我就把你扔下去!啊啊啊,不扔!不扔!你住嘴啊,小祖宗,我錯了還不行嗎?“江淮沒想到自己英明一世,就敗在了這個不知是否斷了奶的小娃娃嘴裏。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虛清寒要是知道了,不笑死才怪。
最後江淮也和他們分別了,因為要照顧江逐流,不方便隨他們跋山涉水。好在夜琉冰他們已經走到了無情崖。江湖傳說,每年的中秋鬼穀穀主虛若穀和南山老鬼都會在無情崖上比武,兩人從未分出勝負。而今夜,正好是中秋。
陡峭的無情涯下是一片毒草叢生的荒郊,這是一個少有人出沒的地方。今夜,卻有兩個孩子來到這裏。 今夜的月格外美,曾經常用來擬的玉盤明鏡此刻皆不能喻出月的一分美。美麗的月撒下美麗的光,美麗的光照在了美麗的臉上。這是一個七歲左右的小女孩,年紀雖小,卻是上上之姿。月光撒在她象牙白的剔透皮膚上好像是為她輕籠上一層白紗。看,月也憐惜著她的美。她櫻桃般紅潤的小嘴一張一合,吐出的聲音也那麼宛轉動聽:“夜哥哥,那邊就是無情涯了嗎?”
“嗯,是了。”女孩身邊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生的也是眉清目朗,非凡人之姿。這兩人正是夜琉冰和冰藍惑。
“虛叔叔真的會在那裏嗎?”冰藍惑問。
“會的。”夜琉冰答道,“我已經打聽過了,每年中秋虛若穀都會與老鬼來此比武。這兩人實力相當,不過個四五百招是不會下來的。我們且在這裏等候。”
“好啊!這裏有很多好東西呢!我們先挖點吧!”冰藍惑解下背簍笑道。原來自從見識過蘇涼兒的手段後,冰藍惑就開始研究毒藥。她的母親上官蝶毀就出身於苗疆的五毒教,也留下一些與毒相關的典籍,冰藍惑懷裏就揣了兩本。
夜琉冰又望了一眼無情涯,然後點了點頭。
“天獨遠,人空念。天斜孤雁,錦書又不見。日日複年年,往思惱人,水泠人空怨。
夜深沉,恨無邊。冷淚濕麵,夢醒又無眠,指指扣弦弦,寂音難絕,莫笑憶纏綿。”無情崖上,一個玄衣男子拿著方題詞的絲絹苦笑道:“她還在想他,仿佛這世上隻能是他了。”
“老鬼啊老鬼,你莫不是現在才知道?”他身後的青衣男子笑道,“我虛若穀都放下了,你比我灑脫,應該比我更早放下才是。”
“你當誰都跟你一樣沒良心?”玄衣男子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隻留下一句極沒良心的話,“別忘了我們明年的中秋之約。”
“死老鬼,你有種!”虛若穀恨恨咬牙,隨即也向山下走去。
“夜哥哥,這是什麼草啊?”
每年中秋都會上一趟無情崖的虛若穀倒是不知道今年上下還有奇景啊!隻見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女娃娃正扯著一個十二歲的黑衣少年的衣袖嬌憨地問道。這女娃娃長得可真是討人喜歡啊!虛若穀不由搓起了自己的雙手,不過這半夜三更的哪有父母會放任自己這麼一雙可愛的兒女在這荒郊野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