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芳蹤難覓(1 / 2)

楚莫言也不顧山道難行,前路泥濘,馬過不去的地方,他人能攀過去。就這樣,一路也沒怎麼休息,他匆匆趕到了伊人穀。

楚莫問讓他不要太擔心的,說那畢竟隻是伊兒的一個夢而已,未必是雪清幻出事了。可是他心裏很不安,他放心不下。他一定要親眼見到她。況且夜琉冰說的那事也讓他擔憂不已。

到了伊人穀外,便被一大片麻煩的陣法為難住。他總算明白為何三百年來,外人男人都進不了伊人穀了。別說是不會破陣法的人,就是精通陣法的人看到這麼多繁瑣而又布置密集的陣法,也會嫌麻煩而止步的。

隻是,別人可以止步,他不可以。他想見的人在這裏麵,她或許正在受苦,他必須去找她。

可惡!當終於進入穀內時,楚莫言忍不住低咒了一聲。中午就到穀外,到現在已經大半夜了,連他都開始佩服自己的毅力了。不過這樣也好,半夜行事更方便些。

楚莫言潛了進去,果然是萬籟俱寂,大家似乎都去睡了。不過所有的房間都黑漆漆的,他怎麼知道哪個是雪清幻的房間?

該死!楚莫言一時大意,又陷入了一個陣法。原來這穀內也是滿滿的陣法,她們都不覺得累嗎?

又折騰了一番,楚莫言才從陣法裏走了出去。剛走出去,就聽到不遠處的花叢裏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哭聲。這聲音,好熟悉。

楚莫言剛走過去,便有一把劍朝他刺來。他輕鬆躲開,然後道:“清沅,是我。”

“楚莫言?”

這可憐兮兮的聲音,任誰聽了都覺得心疼,要是此刻在這裏的人是莫為不知道會怎麼樣。

“嗚嗚嗚……楚莫言,你殺了我吧!”清沅確定了來人是他以後,就大哭了起來。

“喂!輕點!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在這裏嗎?”楚莫言連忙捂住她的嘴巴。又覺得這樣不太妥當,威脅她不許出聲後鬆開了。

清沅低聲抽泣道:“是我不好,害了清幻師姐……都是我不好……”

“到底怎麼了?”楚莫言著急地問。

清沅低聲道:“我和明淵一直在互通私信……”

回來伊人穀之後,清沅一直很想莫為。她想莫為,莫為也在想她。有一天,清沅收到了莫為的飛鴿傳書。從那以後,他們就開始通信了,幾乎每一天,莫為都會送信過來,也不知他費了幾隻鴿子。

信的內容不長,也聽了莫為的從來沒有署名。兩人一來一去,就這麼過了兩個月。

清沅以為,就算見不到莫為了,能這樣一直下去也好。隻是,還是被發現了。

終於有一天,她沒有收到莫為送的私信,她有些失落,隻當是莫為忘了。結果回房間休息的時候,卻聽到了雪清幻被叫去審問的消息。

原來,張流雲的人一心要阪雪清幻下台,時刻留意著她的一舉一動。雪清幻那次回來生病多日的事情本來就說不過去,再加上張流雲在臨安的眼線都說了雪清幻與楚莫言的事情。張流雲想,這或許就是雪清幻與楚莫言互通私信的證據。

雪清幻被帶了過去,當著伊人穀前輩的麵,她不得不聽張流雲的審問。雪清幻本來是不想承認的,隻是張流雲打定了主意,就算雪清幻不承認,也要拖一個雪清幻的人下水。

在發現那是清沅的東西後,雪清幻承認了。師父臨死前要她好好照顧清沅,她是暗自發過誓的。

她承認了,該受到懲罰。那些施罰的長老,念她對伊人穀也做了不少貢獻,水流沁又一直求情,最終是沒要她的性命。

她們廢了她七成功力,張流雲又狠狠擊了她一掌,將她逐出了伊人穀。清沅還記得,那時的雪清幻身上有好多血。

她問她,疼嗎?

她居然說不疼。怎麼可能不疼呢?

內傷,鞭傷,又被廢了七成功力,體質受損得厲害,怎麼可能不疼呢?連站都站不起來了,怎麼可能不疼呢?

清沅看著她們把雪清幻扔到穀外,她想去照顧她,卻被人拉了回來。

是她害了她,可是她什麼都不能為她做。清沅很愧疚,這兩天來都睡不好。一閉眼,仿佛就看到了雪清幻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模樣。

“她現在在哪裏?”楚莫言一手拽著她衣領冷冷地問。

清沅哭著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第二天我跑到穀口看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師姐了。我不知道師姐去了哪裏,我好害怕她會出事。”

她又哭道:“楚莫言,是我害了師姐……你若是氣,就殺了我吧!”

他看著她泣不成聲,他也很擔心也很難過,隻是他哭不出來。他是個男人,他喜歡的人出事了,他該去把她找回來,而不是在這裏哭泣。

哭泣能有什麼用?什麼用都沒有。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