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鬆的說,“不就讓你背背價格表麼,至於這麼哀怨麼。不懂沒有關係,你是文科生,隻要價格不錯就行,我又沒有讓你戴著安全帽去蓋房子。”拖著她的手,“我想吃飯了,餓死了,我們吃點什麼好呢?”
她猛然一拍腦袋,“對了,宜蘭讓你看看企劃,說你約了今天上午談判。”
他草草了事的拿起來看了一眼,“反正已經晚了,下午你去找湯銘乾談吧,這件事情是他親自經手的。”
她咬了咬嘴唇,才猶猶豫豫的開口,“嘉煊,你有沒有見過我們痛苦的見麵,如果讓我去隻是為了再一次刺激他,我想替他求求你,放過我,放過他,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不需要再去激怒他了。”
他抬起眼眸,認真的望著她,“這隻是生意,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麼不人道,隻是這些工作以後都要交給你,我隻想要你先適應一下。”
他抬腿就走沒有解釋,沒有溫柔,甚至沒有動怒,她心裏些許的悲愴,凝視著文件夾上麵的名字,一字一字,仿佛已經不是普通的筆畫而已,成了一刀一刀後的傷疤。
湯銘乾掂量著手中的案子,秘書站在一邊垂著手有些不安的,老板濃眉緊鎖,幾日以來的陰霾倒是在臉上看不出來,從前衣著隨便的他現在每時每分都是完美的定製西裝,手腕上百達翡麗的鑽表隱隱的散發著光芒,含蓄而內斂的光澤,正如同這個人兒一樣,他倒是有些輕鬆的模樣,淺淺的揚起了唇角,“通知對方,說我親自去一趟。”
自從接了那通電話,她就開始坐立不安。
湯嘉煊已經回家,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她,可是她不怕工作不怕這複雜的文件,隻是怕某個人的不期而至。
結婚後兩人第一次的麵對麵。
秘書敲門,她猛地抬頭,似乎早就做好的了準備,又似乎是有些倉促,聲音裏摻雜了顫抖,還是故作鎮定,“請進。”
他黑色的套裝,有著華美的走線,男子俊美的臉龐掛著禮貌而疏遠的微笑,“你好,我是該叫你小嬸嬸還是夏滄煙?”
她有些慌張,想要讓自己看起來輕鬆,於是笑著說,“隨你喜歡吧,你感到輕鬆就好。”
他挑眉,有些故意作對的重複她的話,“感到輕鬆?”他們站在一起,怎麼會輕鬆,曾經的戀人,成了嬸嬸和侄子的關係,隻有她覺得這種近似乎**的關係有可能輕鬆,他現在看著對麵的女人,除了厭惡沒有一分的別的感情,隻想要讓她百倍償還自己所受的傷害。
她自覺地自己有些失言,或許自己並沒有說錯,隻是本來就是尷尬,怎麼做都是尷尬。
她站起來。“請坐,我已經看過了這個案子。”
他的眉頭更緊的蹙起來,口氣中微微發澀,“他把這個案子交給你來做?”
這個動輒就上億美元的案子,是他的小叔叔最在意的事情,是他回國之後的第一件大事,事關很多區域的綠化和構建,他想到很多兩人的甜蜜場景,沒有想到見到的竟然是她坐在他的座位,手裏握著他最最在意的企劃,給自己暗示的所有都全然功虧一簣,原來不需要什麼甜蜜場景,隻是稍稍猜測一下兩人的親熱,他就痛得手心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