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鳳琪的眼睛在瞄到那抹身影之後,嘴角一揚,拖著身邊的男人,“走啊,帶你去看個風景。”
他冷淡的沒有推拒。
烈日當頭,她的頭頂灼的熱熱的,當兩個身影在她頭頂蓋住大半邊陽光,她嘴角還殘留著汙穢的嘔吐物,抬頭就看見兩張表情各異的臉,湯銘乾神色怪異的看著她,似乎是看見了一頭怪獸的驚愕還有那麼明顯掩蓋不住的落寞,而相比而言,何鳳琪臉上的愉悅就顯得過分明顯了。
她用手指抹抹自己的唇邊,強撐著自己的腿站起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在這裏,打擾到二位雅興的話,我道歉。”
她幽幽的要走,忽然湯銘乾抓著她的胳膊。
她的心一酸,疲憊的眼淚就在眼眶裏麵打轉,她在心裏問了自己無數遍,為什麼要跟來,為什麼要答應,為什麼要看見這樣的場景,為什麼要折磨自己,已經無路可退,還要自封後路麼?
“你,懷孕了?”
他的聲音都是顫抖的,是不相信,也是害怕答案。
如果說,她此時此刻懷孕的話,那麼就意味著,在他們還沒有分手的時候,麵前的這個女人就和他的小叔叔珠胎暗結了,腦中一瞬間湧上的千萬思緒令他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拖住了她的手腕,“夏滄煙,你他媽給我說話,你沒有嘴麼,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和湯嘉煊搞在一起,你告訴我,你一直對我守身如玉,是因為要對湯嘉煊從一而終,你他媽說啊。”
她眼神空洞的看著他。
說什麼呢?
曾經兩人的信任,已經如同崩落的牆皮,一天天在摧毀,她冷漠的點頭。
他揚起了手,她閉上眼,她那一瞬間在想,如果他真的打了她,她會不會更好過一些。
他憤憤轉身,沒有落下的手,沒有表情的臉,卻泄露了心底最深的脆弱。
何鳳琪沒有跟他走,反倒是走到了滄煙的麵前,“有時候我覺得你真是讓人恨得牙癢啊,明明可以欺騙他,明明就可以不那麼傷心,你卻非選擇最狠的方法去傷害他。”她歎息的搖搖頭,“可是,人就是這麼的犯賤,往往守在身邊的不知道珍惜,而在乎的人卻不珍惜你,就算是你掏心掏肺的付出,他也不會回頭望望你。”
她看著何鳳琪,“我知道你是真的愛他,那麼能不能請你忍受他的小脾氣和他在一起,好好照顧他。”
天邊的雲彩還是那麼的潔白,她獨自決絕的走回了帳篷,大家都各自去玩,她抱著自己的雙膝把自己緊緊的環繞進去,很痛,很難過。
四年,原來不是那麼輕易的就能夠忘記,畢竟感情不是遊戲,不可以曲終人散,微笑著揮手,她的腦海中全是湯銘乾陪伴她這幾年一點一滴的感動,聽說他已經不再去他們曾經經常約會的餐館,他明明很喜歡那裏的飯菜,他說,我們結婚的時候一定要請這裏的大廚。
原來,什麼都可以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