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並不代表崔若顏會改變對謝瑾的態度,此時隻覺得原來謝瑾竟是滿懷心計地暗中隱藏了實力,而且誆騙自己傻乎乎地提出質疑之聲,從而使他一曲成名。
更讓人為之氣憤的是,那老態龍鍾的謝氏宗長也在暗中替謝瑾隱瞞,什麼不懂音律,什麼鮮少接觸歌舞,完全是一派胡言,不定此乃謝氏早就設計好的陷阱,隻待她崔若顏向下跳了。
心念及此,崔若顏俏臉泛出了憤激難耐的怒氣,望向坐在阿爺旁邊的謝睿淵,想及謝氏將自己玩弄於鼓掌之間,美目不禁露出森然殺意。
此刻,謝睿淵心中也尤為不好受,剛才當眾言及謝瑾不通音律,甚是還懷疑他用剽竊而來的曲譜欺騙眾人,那可是大家都聽到的話。
然而沒想到結果卻是大出人意料之外,謝瑾不僅當眾譜出一絕妙曲子,更是得到了沛王李賢的讚賞,這無異於狠狠地扇了他謝睿淵一記耳光,老臉火辣辣不出的難受,若非這裏沒有地縫,不定他已經羞得鑽了進去。
然而,更讓他覺得意外的是,謝瑾何時竟有了這般譜曲的才能,為何以前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難道謝瑾一直故意隱藏著自己的實力,暗中為了複興大房而偷偷努力?
想到這裏,謝睿淵背脊骨陣陣涼,一個十歲孩童若有這等心計,那自己豈不是養虎為患?倘若哪這隻幼虎咆哮山林擇人而噬,整個二房不就危在旦夕了?
心念閃爍不止,謝睿淵的臉色也是越來越看,身子顫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
李賢卻不知道這背地裏的暗流湧動,他貴為皇子潢貴胄,向來禮賢下士,隻要對方身懷才學,便能得到他的尊重,時才謝瑾所吟唱的歌曲,無異於讓李賢生出敬佩之感,此際笑吟吟地問道:“不知謝郎君,此曲準備冠以何名?”
謝瑾拱手笑答道:“無意得曲,尚未取名,不過在下覺得既然起句以大江為開篇,題目之名自然也離不開這一主題,不如就叫做《滾滾長江東逝水》,不知殿下以為如何?“
“《滾滾長江東逝水》?”李賢略一沉吟,猛然拊掌而笑,“不錯不錯,郎君所取之名非常貼切,不過,本王尚有一請。”
“殿下請講。”
“本王還要想勞煩郎君將曲譜抄上一份,以作傳唱。”
謝瑾雖然不懂譜曲,然而卻可請慕妃然幫忙,於是欣然點頭道:“這有何難,下船之時,謝瑾必定將《滾滾長江東逝水》的曲譜送到殿下駕前。”
崔若顏知李賢甚深,瞧他模樣便知道他對謝瑾甚是青睞,不由在心中暗歎“子果然好運”。
崔守禮心知剛才耽擱了不少時間,此際捋須笑道:“今夜主題乃是詩賦雅集,現在老朽先明雅集的具體規則,以方便在座的各位才子吟詩作賦。”
謝太辰剛才眼見謝瑾大出風頭,滿心不悅,巴不得所有人的目光轉移到雅集上來,於是點頭言道:“崔公但無妨,吾等一等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