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講到二房為了奪取大房之位害死6三娘的時候,饒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多年,6瑾也是忍不住眼泛熱淚,心頭酸楚不止。
太平公主更是震驚得無以複加,她萬般沒有想到6瑾居然隱藏了這麼多的故事,原來他之所以來到長安,之所以要不顧一切考取進士,便是為了替他的阿娘報仇。
原來他一直想要尋找的,甚至不惜前去長安找尋下落的謝懷玉,便是他失蹤多年的惡父親。
心念及此,太平公主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幾分憐憫之情,看向6瑾的目光中也是更加溫柔,她多麼希望能夠用自己柔情為6瑾撫平心中的傷痕溝壑,讓他能夠走出幼時的陰影,體會到家庭的歡樂。
如果有可能,她甚至還想親自前去江寧縣,祭拜那位從未見過的嚴姑一番,並好好懲治謝氏二房那些惡人們,替6瑾和6三娘討回公道。
6瑾似乎已經猜到了太平公主在想些什麼,輕笑言道:“去歲我奉你父皇之名前去江南道辦案的時候,已經替阿娘報仇雪恨,犯謝睿淵、謝景良均被處於斬刑,至於主謀之人謝太辰則是配三千裏至鬆洲,此生也無法返回中原。”
太平公主頓感欣慰,然而還是有些不解的問道:“既然謝太辰乃是主謀者,那為何七郎你卻還要放他一條性命?將之一並斬了豈不更好?”
6瑾搖頭輕歎道:“非是我不想斬殺謝太辰,隻是因為當時他告訴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作為回報,我答應他饒他性命,總不能食言而肥吧。”
“食言而肥又有什麼關係!”太平公主蹙著眉頭了一句,正容言道,“七郎雖是君子,然而對待謝太辰這般的人何須講什麼諾言?常言道斬草要除根,本宮覺得還是派人專程前去鬆洲一趟,了結那謝太辰的性命為好。”
6瑾想了想,終還是搖頭道:“算了,若是當真做出如此行徑,那我又與謝太辰又有何等區別?鬆洲毗鄰吐蕃地理險惡、民風彪悍,相信謝太辰也是掀不起什麼風浪,何須這般睚眥必報?”
太平公主不過他,隻得點頭言是,忽然,她又想起一事,神情登時為之一怔。
還記得去前年她悄悄陪同6瑾前去長安找尋謝懷玉下落時,6瑾醉酒曾過他的阿爺乃是母後的麵,當時太平公主還以為乃是酒後戲言,現在看來,此話很有可能便是事實。
而且6瑾找尋謝懷玉多年,上次想要與上官婉兒離開長安私奔的時候,他甚至不惜扮作刺客偷偷前來挾持母後,這其中不知與謝懷玉的下落又有何等關係?
想到這裏,太平公主臉色隱隱有著幾分蒼白,然而在如此敏感的問題上,她卻是難以啟齒不便多問。
但是,現在一切問題的關鍵很顯然在失蹤多年的謝懷玉以及母後身上,想必也隻有當事者,才知道當年究竟生了什麼事。
或許自己可以旁敲側引為七郎打聽此事,如果能夠找到謝懷玉,了卻七郎如此一樁心頭大事,想必他也會對自己另眼相看。
心念及此,太平公主已是偷偷打定了主意,一雙鳳目微微闔起,閃爍著點點精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