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月看著眼前的蔣塵,俏麗的臉龐上浮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迎著那午後斑駁的陽光,仿佛讓林詩雅睜不開眼睛。
多少年來,頭一次在一個女人麵前所升起的有些不如的心情。
看著蔣塵那無奈的表情,荊月笑的更加的燦爛。
她算是摸準了眼前這個家夥的脈穴,知道自己這樣千裏迢迢的趕過來,即便他心中對自己有什麼不滿,也是決計煙消雲散了。
她倒是沒奢望蔣塵會看在自己的麵子上再去那個傷害了他,如今也是被他傷害的蔣家,但是如今荊月隻是需要和蔣塵保有一小份的相互好感,就已經很知足了。
飯,是一口一口吃的。
蔣塵看著笑得開心,仿佛占了什麼大便宜的荊月,啞然失笑,微微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湧過一陣暖流,忍不住無奈歎息道:“你啊……”
“什麼你啊我啊的,沒大沒小……”
荊月俏目一瞪,然後看著蔣塵沉聲道。
隻不過她的臉龐之上,還帶著一絲欣喜和知足的表情。
蔣塵聞言微微沉吟,他雖然看的出來荊月很開心,但是從她那充滿疲憊的臉龐之上,還是大抵能猜到,找到自己,荊月究竟費了多大的勁兒。
畢竟,她可是不知道柳老爺子的,能在短短的時間內,通過柳老爺子再找到自己,甚至於看著那輛霸氣十足,但是對於女性來說卻十分不相配的悍馬越野,他還是有些恍惚。
這樣看起來一個十分柔弱精致的女人,究竟是有怎樣的通天能力,竟然在短短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走過南寧,來到這個仿佛與世隔絕的紅林鄉。
中間吃的苦頭和冷遇,即便蔣塵沒有親身經曆,但是卻也能猜到幾分。
所以對於此時的荊月,他實在是無法在在心底裏默許自己把她推到蔣家,然後用自己的冷言冷語,把這份能讓自己內心很是有點兒溫暖的感覺,冰冷的拋去。
“月姐。”
蔣塵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
鬼才去承認什麼姨甥的輩分,她是蔣天佑和蔣天沛的小姨,又不是自己的。
荊月哎了一聲,她也不會真的去小心眼兒或者去奢望蔣塵能立時因為自己改變對蔣家的態度,眼下這一聲‘月姐’,好像就已經是這多半個月來,對自己的辛苦和勞累最好的報答。
不是因為蔣塵身後隱約藏有的巨大背景,隻是一個內心對眼前這個始終笑著的,看起來好像比自己閱曆還深厚的家夥的一點兒小小的愧疚。
“你躲在這裏幹什麼?窮鄉僻壤的……”
荊月看著蔣塵,語氣雖然是疑惑,但是眸子當中好像是有絲了然,仿佛直接穿透蔣塵的外表,直擊內心。
“賺錢啊。”
蔣委員長說的理直氣壯。
廢話,不為了賺錢誰來這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雖然在這短短的日子裏,蔣塵就好像有點兒喜歡上了紅林鄉和紅林鄉的一些人,但是這些還不足以讓他可以一輩子安安穩穩的呆在這裏生活下去,每天隻是那麼悠閑自得,整日的就是無所事事。
此刻升級為月姐,在蔣塵麵前再也沒有那份小心翼翼的荊月聞言便微微張開了嘴巴,然後轉過頭去,一雙美目略顯呆滯的在滿眼的褐紅色和綠水山林之中打量著。
半晌,才無奈的搖了搖頭。
“別解釋,我清楚的。”
不得不說,女人的第六感,實在是恐怖,在和柳妙言短短接觸的幾天功夫兒裏,荊月好像就能從柳妙言那黯然的表情當中察覺到什麼,繼而展開自己豐富的聯想,到最後所抽絲剝繭的臆想,竟然和實際情況卻是沒有多大的出入。
不過,蔣塵來到這裏,雖然不得不承認是有點兒逃離,但是他說的情況也是事實。
蔣委員長來這裏,就是‘賺錢。’
林詩雅一直在沉默,隻不過此刻看著荊月一臉大有深意的表情,這才輕輕抿了抿幹澀的嘴唇,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