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怪拿出一本巴掌大的小書，翻了半天沒翻開，蹄趾粗大且光滑，於是放進嘴裏舔了舔，一下翻開數頁。找了半天，發現並沒有想要的信息，鼻孔裏傳出一聲粗粗的無奈，把書慢慢合上。黑色的封麵上，寫著一行小字：《妖魔山旅遊指南》。這才發現拿錯了，從懷裏又掏出一本繼續翻。
虹芽在一旁整理衣裙重塑發型，要不是休息狀態，早就給自己換上便服輕裝上陣。伸手想打開限界之門，無論怎麼發動，都不見效果。
牛頭怪指著書上一段配有文字的圖畫，遞到藍色魂魄臉前，上麵記載著魔界的傳說。簡單粗獷的線條畫著一個巨大的人形生物，渾身纏繞黑色火焰，手裏握著一柄長劍，劍身有黑色劍氣纏繞，在空中劈開了一道裂縫，裂縫外是另一個世界。
牛頭怪指指畫中巨人，指指藍色魂魄，意思是同一個人。又指指巨人腳下無數侍從之一，再指指自己，意思也是同一個人。見主人不信，於是把上衣扯開，胸毛排成一個黑色十字。
“說人話！指什麼指，書上不是有字麼？”虹芽一巴掌拍在牛頭後腦勺上，整個魔界都能聽到清脆的一聲。順手奪走它的書，食指托腮，作仔細研究狀，看著看著，臉微微泛紅。
泣不成聲的牛頭怪一個勁地用兩個前蹄比劃，後背冒著藍色火焰的乙震在一邊盯著它的手勢幫著翻譯。
“它說它也想說話但說不出來，妖力無法正常使用，是吧？”乙震看著牛頭怪確認信息，對麵一頓點頭。
埋頭看書的虹芽一驚，自己目前無法使用靈力，起初還以為是戰鬥耗盡，這牛頭似乎也沒了能力，好像和自己發生的時間出奇的一致。
“它說它從沒被女人這般羞辱，活了兩百年……”乙震還沒說完，對麵一頓搖頭，它低頭一看左前蹄趾數不夠，趕緊舉起右前蹄右後蹄以示補充說明。“……它活了四……活了六百年，第一次被打回原形。”對麵這才點頭。
虹芽盯著這倆人，腦子裏開始倒放回憶。從帶走乙震魂魄開始，到進入魔界戰鬥數日，再到靈魔合一，都沒出現其它特殊的問題；包括牛頭指責自己當時合體時手沒放好什麼的也不存在，隻是合體的一瞬就被吸走來不及反應；醒來，已經在魂魄體內。她想到之前，躺在地上乙震的魂魄還是白色，這會卻是藍火縈繞，於是斷定自己的靈氣和牛頭的妖氣是被他吸走才出現的異象！
真相浮出水麵，虹芽悄悄用手撕去一頁，揉成一團，捏在手中，將殘頁的書隨手一扔。一陣妖風過來，書被吹開，鼓起一張張紙，呼啦作響。她想再次嚐試用手結印，忽然發覺視野模糊，頭暈目眩，手臂上出現一個一個水泡，挨個炸開。沒有靈氣護體，身體在魔界開始沸騰！
乙震一個箭步衝過去，想扶住正在暈倒的虹芽。可惜動作太快，衝的過遠，把百米開外的一塊巨石撞個稀碎。碎石煙塵中飛出一道藍光，瞬間來到虹芽身邊，來不及去疑惑自己為什麼會變得如此神速，將她一把抱在懷裏。那些氣泡已經轉移到麵部，把秀美的臉龐炸的全是洞，一些黑色氣體發出刺耳的怪叫，從炸開的氣泡裏股股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