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真上前一步,見為時已晚。正當不知如何是好之時。隻聽得一個聲音“小兔崽子,滾開。”左肩一陣熱辣,隨後被馬匹撞倒在地。歸真手摸肩頭,發現衣服破損,而且肩頭被抽出一道血印,鮮血直冒。
歸真看到暗自咬牙,心火直冒,憤怒不已。不管你是什麼大官,竟然在如此人群密集之地橫行跋扈,肆意傷人,被你們抽傷和馬匹衝撞踩踏者甚多,哀嚎者不絕於耳。如此行事,想必也不是什麼好官,今日定讓你嚐嚐歸真爺爺的厲害。
“還往前湊。看你是活膩了。”後麵的官兵見歸真倒地起身後,又走向馬隊近前,再次揮鞭抽向歸真麵龐。歸真並未驚慌,而是等到鞭子快打到臉上的時候,忽然身形急速下沉。雙手將鬥笠取下放在地上,此時雙眼已經發現了一個目標。
隻見這幾個神策軍中有一人未批甲胄,這人五十左右,麵目白皙,奇怪的是這等年紀並無須髯。細長臉型,臉上褶子很多,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便是這人的眼皮,好像要比別人長幾分,用力睜眼,也隻是半開,似睡著一樣。這眼皮下的眼球倒是光亮異常。可見此人心智超出常人,麵容氣質也遠不是另外幾個穿甲胄的士兵所能比擬。
歸真閃念之間覺得此人便是他們的首領,我定要給你好看。這時那揮鞭抽打歸真之人,由於鞭打落空,這個兵卒頗感憤怒,正欲回力再打。與此同時歸真雙手按低雙腳向前一點,踏上鬥笠,全身提氣向上一躍,身體伸展,真似那離玄之箭彈射而出。衝著那個白麵無須的老者的麵部揮拳而出。
這老者雖然麵無表情,但看到歸真躲開士兵鞭子的時候,已經提起注意。忽見歸真的拳頭鋪麵而來,本能的向後閃躲,但是額頭仍然被掃了一下。頭上帽冠應聲飛出。隨後歸真直衝而上,騰空離地三丈之高。
“仇大人!”老者左右的神策軍疾聲喊道,此時這仇大人被歸真打的險些要掉下馬來,左右神策軍伸手抓住,方才止住跌勢。
圍觀者中有人大喊“好!”。此處乃長安鬧事,圍觀者甚重,適才見這隊人馬囂張跋扈,已多有怨言。看得歸真差點將他們頭領擊落馬下,又見歸真淩空而起,懸於半空甚是奇異,眾人看的心中痛快,皆相響應指點神策軍。
領頭士兵拔劍,周圍眾人立刻止聲,士兵劍指上空歸真怒罵:“大膽毛賊,膽敢行刺神策軍校尉仇士良大人。還不下來受死。”
“我手無寸鐵何來行刺。你等於這擠擠鬧市如此蠻橫過街,與匪徒何異?我為眾人伸張正義,你若真是英雄就來抓我,若抓不到你便是個孬貨,隻會用定罪口舌之徒。”歸真說道,轉身向西飛走。有兩個兵卒見歸真要走,立即策馬追趕歸真,行人趕緊閃躲兩旁。可是周圍高樓阻隔,小巷不通。根本趕不上歸真於城上飛行,毫無阻攔。跑了一會變沒了蹤影。
周圍百姓見歸真淩空飛走,無不稱奇驚訝。見這些兵卒無法奈何這小道士,便再次喧嘩奚落指點這隊人。那領頭士兵再次舉劍威嚇:“誰敢喧嘩,我要了他的腦袋。”可是刺客和大街圍觀的人上沒有八千也有五千,無人聽他威脅。在這長安鬧事斬殺人良民,換了誰也要想想,他見眾人繼續嘲諷,自己也覺好生丟臉,灰頭土臉回望那仇大人。
仇大人雖有怒色,但是氣度未亂,目送歸真飛走後,神情若有所思。示意這兵卒不要糾纏,趕緊趕路。這兵卒授意,揮鞭子朝前開路。這隊人馬在眾人的指點聲中向大明宮駛去。
轉頭再說歸真乘著鬥笠,向西飛去,所過之處無不引人關注。自己也覺得這樣有些太過招搖,不能如此這般去玄都觀。於是尋了個清淨之處落腳,改為步行。
事發位置居於長安正中,歸真飛行迅捷,此時城西尚不知此事。而且觀看者皆隻是看得一人影,多為看清歸真麵龐。歸真見此時已過正午,便加速趕路。
約莫半個時辰,歸真到得玄都觀山門入口。歸真離開玄都觀也有半月有餘,回到此處,仿如學子重歸學堂,因為裏麵畢竟有不少與自己相識的人,覺此地親切,心情甚佳。
快步跑上山去。進了大門,並沒有直奔正院文始閣而去。而是先去了百草堂,見過靈聚老道後去見歸悟。半月一過,歸悟已能坐起,但是觀其行目光呆滯木訥,行動機械頓挫。這心脈受損後果彌留甚重,靈聚說他有半邊身體毫無知覺。歸悟見得歸真,憤恨不已,扭頭麵壁不肯對視。靈聚見此便勸說歸真,過些時日再來。而後歸真讓靈聚給自己肩頭傷口敷了藥,離開百草堂便朝著正院的文始閣去了。
歸真剛從正院門口探頭向裏一望,隻見文始閣門口站著幾個穿著軍服的兵卒。歸真心想不好,他們可能根據我的衣服追到觀裏來了。悄悄立即縮頭後退,然後趕緊轉身便跑。由於歸真光想著逃跑,轉過身急速飛奔,頭還未來得及往前看。他剛跑了一步便覺得撞到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