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深情,總被無情負。(2 / 3)

她站在不遠處的陰影裏,靜靜地看著他從窗口跳進去,月光灑進屋子裏,將他的身影照亮。

他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她踢被子,他笑著將她的腳捉住,塞進被子裏,她皺眉說夢話,他輕輕地親吻她的額頭,臉頰,嘴唇。那般溫柔似水,那般深情輾轉,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另一個樣子。

那一刻她便知道,隻要有莫小念存在一日,她永遠也得不到顧漠羽的心。哪怕自己對他恩重如山,哪怕十年的相識,不愛,就是不愛。

“畫好了。”

清淡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

張初雪起身,小跑到書桌前,攤在桌麵的畫紙上,那個美目盼兮的女子,是她無疑。

可是總有一種說不出的,莫小念的味道。

張初雪不高興了,將頭一扭,撇嘴道,“畫得一點也不像我,哼,難看死了!”說完推門跑了出去。

顧漠羽捏了捏鼻梁,神色疲倦。沉默良久,終是輕歎一聲,緊追了出去。

屋頂上,阮秋鏑輕輕地掀開一片瓦,一束亮光衝了出來,腳底下傳來熟悉的,令她思之若狂的聲音。莫小念迫不及待地推開他,將頭湊了過去,惹得阮秋鏑一陣嘲笑,“剛才是誰不想見他?現在猴急成這樣子了。”

換做平時,她早就和他小吵起來了,此刻卻沒有回音。

阮秋鏑隻當她看得專注,忍不住逗她,“該不會是看到你家小漠漠的裸體了吧?”

依舊沒有回音。

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強行將她的臉扳過來麵對著自己,看見她淚流滿麵的樣子,頓時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別嚇我啊?看到什麼了哭成這樣子?”說著,探頭朝屋內看去。

“走了。”她慌亂地抹了一把臉,調頭就想跑,卻被他從身後抱住,“你瘋了!這裏是屋頂,你這樣亂跑摔下去怎麼辦?”

“不要你管!”莫小念狠狠地踩了他一腳,卻沒能掙脫他的懷抱。

“至於嗎?難不成因為這樣你就要尋死?”阮秋鏑從背後將她箍在懷裏,低吼,“我認識的莫小念可不是這樣的人!”

“你認為我是什麼樣的人?我應該是什麼樣的人?”莫名的怒氣,她冷笑道,“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嗎?我是什麼樣的人與你何幹!”

我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都不清楚呢······

也會心痛的啊······

我也會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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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莫小念親自端菜到阮秋鏑的寢宮。

走到屋外便聽見裏麵一陣調笑聲,她沉了臉,無奈地對安安說,“你在外麵不要進來,娘馬上就出來。”

看見不該看的東西,小孩子是會長針眼的。

聽到推門聲阮秋鏑抬頭打量了她兩眼,對懷中女子柔聲道,“顏兒,你先回宮去,晚上朕再找你。”

叫做顏兒的女子一下子紅了臉,點點頭,從阮秋鏑懷中滑出,低著頭經過莫小念身邊的時候,發出一聲低不可聞的冷哼,“狐狸精。”

莫小念無語,沒好氣地上前將菜盤放置在桌上,轉身就要走。

要不是阮秋鏑非要讓她做糖醋魚,她才不會下廚呢。

“小念,一起用膳吧。”阮秋鏑將她叫住。

莫小念頭也不回,淡淡道,“不用了,安安還在外麵等我。”

阮秋鏑卻充耳未聞,側頭對身旁的太監道,“上菜。”

莫小念剛要邁出大殿,身後的男人慵懶地低笑道,“你今天走出去這道門,我馬上去告訴顧漠羽,那天晚上你在屋頂看到他畫的張初雪的畫像,哭了一晚上。”

這人!

莫小念狠狠地回過頭,咬牙切齒,“都說了我們要保持距離,現在宮裏宮外都鬧得沸沸揚揚的,把我說得好難聽!”

阮秋鏑溫柔地笑,“你可是夢川人見愁啊,還怕別人說你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