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沒有什麼人，隻是有幾個仆人來回走動，也沒有什麼嚴關把守，就連練武的地方也未見，更別說刀刃兵器，東門果然是注重製藥煉毒。
走的越近越能聞到隱隱散發的藥草味道。難怪沒有什麼人來，沒有武功內力的人聞這味道，怕是要中毒了！
東門和南門並沒有太遠，白亦苑的主要部分本身就不大，但由於人文的影響，這四方門就完全不是一種樣子了。
菊竹梅蘭各表示東南西北一方門，皆是清高淡雅之物，可見白亦苑原本的形式。可惜一旦遇上利益熏心圖謀不軌的人,就岌岌可危了。
一路上掌了燈，風輕吹就能聞到菊花的香味，正是盛開季節。離軒凝忘記了自己一身血跡，站在這菊花叢中，突兀，引人。
“誰？”離軒凝轉身，眯起眼想要看得清楚。
“不必緊張，這裏沒有人會傷害你。”大長老從長廊的階梯上下來，顯得風輕雲淡。
“不要說的那麼好聽，你隻是不敢殺我。”離軒凝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很適合講諷刺的話。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離姑娘可是上賓呐！”大長老臉上噙著笑，一副討好的樣子。
“好一個上賓……既然貴為上賓，長老是否可把解藥拿出來，上賓等著用。”離軒凝看了一眼身上的血跡，自己的這一副髒樣，可笑的上賓！
“哦，是什麼樣的毒？”大長老也看到了離軒凝袍子，紅一塊黑一塊，是兩個人的血。“這黑色的血……”
“是你研製的毒藥。”離軒凝走近了些，“解藥拿來！”
“這毒是剛製的，我尚未使用……莫不是——”溪娘！“離姑娘，隨我來。”
遲疑了一下，離軒凝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雖說白亦苑不同於往常了，倒是這用竹子短扁簽圍起的黑色土壤地，滿園的菊花，不乏有菊中之貴。颯颯秋菊在黑夜中含苞挺立，等待著清晨的綻放。
菊花能開的那麼好，這個藥味毒氣甚濃的地方。
推開一扇厚重的門，聽到門底和地麵摩擦的聲音，離軒凝覺得一陣毛骨悚然，陰氣很重，飄散著濃重的蟲草藥氣味，分明都是製毒之物。
捂了捂口鼻，離軒凝吞下了解毒的藥丸，這空氣可比外麵的味道濃重的多，內力再怎麼抵抗，聞多了可也是會中毒的，但這大長老卻完全沒事，他這毒恐怕煉了數十年了。
青石築就的階梯延伸到地底下，跟著大長老的腳步，牆壁上的火把一個個被點亮，長長的階梯望不到頭。走完了階梯，整個藥室敞亮開來，一層層架起的木檔上擺滿了藥材，一旁潮濕的角落裏麵的罐子裏發出毒物特有的聲響。
“離姑娘，這就是解藥。”大長老從木盒子裏麵取出了一個瓷瓶，“隻要放入水中服下，毒就可以清了。我想長眉已經解了大部分毒了吧。”
離軒凝接過瓷瓶的手頓了頓，他知道師父的身份！“我想我該回去了。”接過解藥，離軒凝加快了腳步，離開了藥室。
身後的大長老滿臉笑意，垂在身側的右手好像沾染了顏色，微微發燙。
“嗬嗬——”回蕩在藥室，特別清晰。
“你是誰？”鏡中的女子披散頭發。
“我是你……你就是我啊！嗬嗬——”同一個人卻是兩種聲音。
“不，不是——”尖銳的聲音，雙手扯動頭發，疼痛難忍。
“嗬嗬——”陰冷的笑容，溪娘點朱唇，畫柳眉，挽起仙髻，“接下來，會是什麼好戲呢！
嗬嗬……”手指滑過臉龐，有些事情正在慢慢發生。
“軒轅堂主，有什麼吩咐？”是疾風亂馬，東黎的人。
“以現在的形式看來，白亦苑已經悄悄開始行動，破壞了之前的約定，所以我們無需坐以待斃，必要時帶走郡主。”軒轅冷轉身，隻留下一個火紅的身影，身後的疾風亂馬看了眼對方，跳開身不見。
“城主，白亦苑，不進？”武右不解獨孤燚掉頭回來白亦苑，又不進去的用意。
“裏麵的人自會出來。”解開束縛的頭發，獨孤燚在床上側躺下來，他要休息了。
“……”武右一陣無語，退出了房間。
“師父！我回來了！”離軒凝把解藥遞給長眉，長眉在鼻間聞了聞，的確是解藥。
“大長老，沒有為難你？”熟練的把藥和入水中，讓皇甫蘭喝下。
“倒是沒有，隻是看他神情有點奇怪，像是這毒並非他用的。”離軒凝看看周圍，不見軒轅冷。
“軒轅出去了，你也去換身衣服吧。”長眉緊皺著眉頭，加了些藥材進浴桶，明顯聞到了其他味道。
“好吧，先去換衣服，血腥味真重。”離軒凝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還真的被嚇到了，血跡滿滿。
跨出門檻，回房間換衣服。
“是噬魂散！為什麼會在凝兒身上，但並沒有中毒……”長眉表情變嚴肅，而且清楚知道這個毒的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