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氣象,萬般事,千變化,誰笑誰落淚,他看她微紅。
雪布滿花園,嫩綠的草被遮蓋著隻露出了點點,樹下的石桌和石椅子上是融化沒多久的雪水,留下深色痕跡,從長廊到房門口隻有一個人的額腳印,正是獨孤燚快速跑過去接離軒凝倒下的身子所留下的。
園中的梅花開得旺盛,殷紅的,淡紅的,朱中待粉,煞是好看,襯得園中相互依偎的兩人異常相配。
“嗯哼——!”終於有人發出了聲音,打破了一份淡淡的紅顏色。
離軒凝離開獨孤燚的懷抱,推開了幾步,不知道是不是約好了的,對於宇文段飛卻也不行禮,大概是兩個人都認為沒有這個必要。
宇文段飛在西沉的宮中的確是主上沒錯,但一旦出了那個王宮,也就是世俗裏麵的一個凡人而已,再說這個沒有按什麼好心的主子,對他太客氣的話,指不定被利用了好千恩萬謝的說謝主隆恩。
獨孤燚收起剛才的笑容,拍了拍衣擺,淡然的表情,並沒有因為宇文段飛的到來有什麼波動。
“怎麼?不歡迎我!嗬嗬——”宇文段飛沒有繼續一進門看到他們相擁的那一幕時的淩厲,隻是笑意未到達眼底,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無事不登三寶殿,您大駕光臨有何貴幹?”離軒凝也同樣整整衣衫,說出的話也必然沒有那麼好聽,帶過一眼明明在自己眼前的親身父親,還是得稱他為茗深玉,茗國師。“茗國師也一起來了。”離軒凝微微低頭,看似不給宇文段飛麵子,其實對於茗深玉卻是更大的不敬,親生女兒對自己這樣彬彬有禮,真是世間少有的吧!
“我隻是出來將一些事情講給你們聽,倒是希望你們知道了之後,就會心甘情願的繼承主位,或者結成婚姻……”宇文段飛用的是我字,看似放下了身份,但之後講的事情,可都是他的目的所在。
“凝兒身上的問題想要解決沒有別的方法,隻用藥是起不了多少效用的。”禦神明也不在遮掩,反正在這裏的人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隻是仍舊有一份疑問存在著就是了。“但有一個方法。”
“什麼方法?”離軒凝直接接話,暫時放下那份疑惑,解決身上的問題要緊。
“隱龍篇。”是宇文段飛回答的問題,足以證明這本冊子的重要性,也說明了宇文段飛目的的明確性。
“陰陽調和。”禦神夏回答的才是正確解答。
離軒凝的內力現在正被封在體內出不來,而揭開隱龍篇的神秘麵紗就需要這份內力的支持。難怪離軒凝隻是看了幾眼隱龍篇就恢複了一會兒內力,雖不明顯,但這兩個事件的確是有牽連的。
看來想要完全恢複內力,還是得先知道這隱龍篇裏的秘密,但是看懂這隱龍篇卻還是需要一部分的內力恢複。
可是——這陰陽調和什麼的……
“陰陽調和……?是什麼意思!”雖然隱隱覺得不對,離軒凝還是想確定一下。
嗬嗬——宇文段飛笑意變深,禦神明也笑出了聲音,“就是男女合歡。”
離軒凝瞬間意會,小臉上暈起兩朵紅雲,交纏的手指顯著有些羞赧。
嗯哼——獨孤燚也覺得一絲尷尬,清了清喉嚨,“如果隻是來說這件事情的話,我們已經聽到了,如果沒事的話,你們可以回去了。”獨孤燚毫不留情的開始趕人,說的不要太明顯。
“也好,難得出來就去看看其他地方吧!茗卿。”宇文段飛站起身,客人來了也沒有一杯茶還是糕點什麼的,死皮賴臉的留在這兒,也沒必要。
等到他們兩個離開之後,獨孤燚便轉眼看向離軒凝,目不轉睛。
“看什麼看?”離軒凝稍微緩和了一下情緒,難以置信,合歡?跟誰?難道……
“看你啊!怎麼辦,?你是想永遠沒有內力呢,還是……”獨孤燚沒有再說,但意思明顯,笑意染上眼角。
“絕對……絕對不可能,不可能是你……”離軒凝驚覺好像說錯了什麼,紅著臉,“我先回去了。”離軒凝快步走開,在留下去水就開了。
不可能是我?那你希望是誰呢?獨孤燚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不會就這樣讓你退縮了的,就算還沒有踏出第一步,既然已經牽扯到了一起,也逃不開這陰謀中的一切,獨孤燚是絕對不允許有人逃跑的,特別是逃開自己的身邊的那個人。
宇文段飛雖走在大道上,名義上是尋查民情,但已經沒有心思,最重要的是他想要的結果已經看見了一半,主位一定會是他繼承,而聯姻也是勢在必行的事情。
禦神明緩緩跟隨,看不見宇文段飛的表情,卻知道了大概,沉默不語,隻能耐心等待,等著他們聚齊力量推翻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