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心中略略有些詫異,流光居然看出了四月的心思。而他口中的龍佑卿居然是為了自己才被擒。大抵自己是真的被衝昏了頭腦,難怪他會問她是否真的如此恨他。既然如此,四月也不想再做那些無謂的掙紮。
“我放了他,你能放過我嗎?”四月看著這個男人,第一次覺得他的可怕。他不殺她,也不動她,卻將她的心思想法逐一摸遍了。
“不能。”流光的答案如同冰冷的眸子一般沒有商量的餘地。“我不管你們目的如何,在風國,這一次便沒有退讓的可能。別說你們的遊戲付出代價,那是你們自願的。”
四月覺得夜裏的風愈發涼了。流光說的沒錯,沒有人生來就是成熟的,龍佑卿和她都用了一個幼稚的方式,想讓對方注意自己,但這是風國的地方,怎麼可能讓他們來去自由而不被阻擋?
“有時候,我覺得,像你這樣的女子,就不應該存在當下。”流光的話語又有了新的玄機,“我幾次動了殺心,不過卻又幾次放下殺心。風宛兩國交戰,此地真的不應該是你久留的地方,刀劍無眼,說不定你會……如果你願意獨自離開,我可以派人將你送至安全的地方。”
四月猛地一抬頭,流光對她如此信任還真是難能可貴,隻可惜他說的是隻能她一個人離開。
“暮將軍還是省心點吧,我暫時不離開,暮將軍盡管差人看著我,免得落人口實。”四月毫不在乎的立著,衣袂被夜風揚起,臉上卻毫無退縮之意。
不想流光卻突然走近了幾步,站在四月的身側。“初見你的時候,你徒手搏怪獸,實在讓我大開眼界,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殺你。而後知道了你之後,卻是真正巧極,我的親妹妹要我照顧的人居然就是你。對於她,我自幼長在軍中,她師從於無歌,我對她的虧欠著實良多。隻是我不曾料到,你居然是宛國人。”流光沉著臉低聲說出這些,讓四月委實嚇了一跳。
流光的妹妹?流光全名暮流光,同姓的也隻有暮晴了,難怪暮晴會如此放心離開。而無歌的這一說讓四月愈發震驚。無歌不是棲羽的師父嗎?怎麼又成了暮晴千月的,宮中許多事恐怕都與無歌有關啊,千月和暮晴瞞著自己的原因又是什麼?四月隻覺得自己頭都要大了起來。
“我不想活在任何人的光環之下,我之所以呆在風國,第一,為了等候千月和令妹的回來;第二,我在這兒丟失了一件物什;第三,龍佑卿還在你們手上。”四月一口氣說完,卻也是說給自己聽的,她還有那麼多奮鬥的理由,她怎麼能放棄。
“是什麼物什,讓你不惜私闖戰場?”流光一眼洞察了四月話語裏的先後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