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個故事,在棲羽口中卻如同一株幼苗生根發芽,越久越能窺得其中變化。
“無歌說的簡單些的確是我師父。隻是他已經不等同於一個人。你也能看到, 現在的我與以前的我已經不同,這也是師父對我的批命,我的命運終究會因為我身上所帶的占卜能力而改變。
無歌師父收徒從來都不是亂來的,他告訴我們,他的徒弟本身天賦便十分重要,更重要的是,他的徒弟學成以後遲早都要歸為他用。”說道這裏,棲羽淡淡一笑,臉上流轉的光芒,愈發盛了,這感覺就像黑夜裏的一顆明珠一般。
“我如此,千月如此,暮晴如此,還有龍佑楓也如此。”棲羽語速不快,卻再一次讓流嵐目瞪口呆,她說的這四個人包括她自己在內,盡然全部都在皇城周圍。
“我學的占卜之術,暮晴學的是琴和舞,千月本學的是秘術,後來他強烈要求便改成了醫術。至於龍佑楓,我也是後來才得知他的。隻是我不知道,無歌師父要他的目的是什麼。後來我便明白了。”棲羽忽然頓了頓道。
“龍佑楓和師父似乎有某種特別的關係,師父似乎所做的一切都服務於他。”棲羽說的盡量緩了些,卻仍然讓流嵐夠嗆。
宮裏一直以來都流傳著各種不著邊際的傳言,例如先皇的去世和龍佑楓有關,亦或者三皇子和皇上其實有仇。
“你的意思是,你,暮晴,千月都服務於皇上?”流嵐追問道。
於此同時,千裏之外的風國卻依舊不安生。
四月好不容易從那如波浪一般的病痛之中脫出,渾身濕淋淋的不說,還頭疼欲裂,幸而有佑湮在一旁照顧。
“四月姐姐。你何必如此?你隻消跟佑湮說一聲,有什麼辦法我幫你想就是。雖然我並沒有什麼手腕,讓你能一下子便後顧無憂,但多一個人畢竟能多一個想想法。”佑湮道。
“我的事我心裏自己明白。”四月掙紮著道。
她雖然這麼說,心中的思緒卻一下子飛到了十分遠處。她回憶起的不是初來風國,在風國塔拉沙漠九死一生的事,也不是宛國的宮廷爾虞我詐的生活,她想起的是早已淹沒在曆史河流之中的現世。
假如她沒有穿越而來,她也許不用背負那麼多,甚至不用選擇。她的任務便是守護好的她的小公主,其餘一律不用管。即使她沒有十分好的算計和頭腦,但能在那樣的世界裏混得一份安定,她也心滿意足。
現在,她反而處處受限,不知從何下手。更諷刺的是,因為貪戀了一些人的好,而輕而易舉地相信別人,到現在她都不知道誰可以相信。
“束玥,我已經叫太醫過來看了。”門外澹台俊衍的呼喚讓四月及時收回了心思。
“好。”四月微微頷首,目光滑過身畔的佑湮。與其說看病,更不如說是續命吧,她原本就是不信,千月都無法醫治的病,其他人能醫治幾分。
念頭還在腦海,門已被人輕輕推開。四月下意識地抬頭去看,卻瞬間幾乎停滯了呼吸。那不是日夜思念的人又是誰?心裏的喜悅一點點如同綻放的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