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著畢竟不是自己親生骨肉,再加上當年出事的時候這孩子已經懂事,因此長大之後秦晉遠也有些擔心和顧忌她會不會心有不甘、伺機報仇。
不過一來由於藍火教退出中原多年,二來她由於清秋散之故武學上雖然武藝不錯,也算是一流的高手,但是無法再精進一步,江湖上能夠勝她之人也有不少,更何況是與藍照天交手自然是毫無勝算。
這十年來,秦晉遠關心著並疏遠著酈瀾青,平日裏也不好過多的幹涉她的生活。這猶猶豫豫之時,一晃都過了十年。秦晉遠漸漸的也捉摸不透這孩子是真的放下一切,還是另有思慮。
“我與他也不過似乎交手過一次,他武功極高,不喜言語。從言行舉止來看確實十分像那路人口中帶走沈延庭的黑衣人。不過那日他倒是沒有對我窮追不舍,也沒有下殺手,故而我才能夠得脫身。”秦雪初又道,“其實有一事我心中卻疑惑。”
“什麼事?”說話的事秦毓景,但秦墨雲等人也是十分好奇到底是什麼事讓秦雪初如此疑惑。那奉劍樓的趙煥平聽到此處也是暗暗提神,豎起了耳朵仔細著聽著。
“你們可還記得那夜在湖畔小棧最後來投宿的是何人?”秦雪初道。
“是那個梅言立啊。”蘇晚晚記得此人。
“晚晚你隻記得那日碰了一鼻子灰的梅少主,你可還記得同他一起的又有什麼人?”秦雪初笑笑道。
“一起的?不就是那個長得特別美的女子,還有那個讓你們都犯花癡的男子嘛!”蘇晚晚想起來那晚這一男一女是如何吸引了一眾人的目光,又是如何毫不在乎別人眼光的穿過眾人,似乎對這一切已經司空見慣。
“爹,那日梅花山莊的少裝主梅言立帶著一男一女在湖畔小棧投宿,那女子似乎不像是中原人,眉眼間看起來有些像西域女子。那男子,那男子風華絕度,自由一番高潔之氣,看起來似乎不是一般人物。梅少主對那男子極為敬重,十分有禮。”秦雪初補充道。
“梅花山莊也算是武林中有些影響的門派,雖然這幾年隨著老莊主日漸禮佛,不怎麼踏足江湖,唯一的兒子梅言立又不喜武學卻喜歡詩詞歌賦,倒是漸漸的沒落了。可梅少主自小生於武林世家,又何以對一位年輕公子如此禮遇和尊敬?”江湖中人最在乎的便是臉麵和微分尊卑,想那梅言立自視清高又是一莊少主,倘若對一個年輕平輩能如此態度,說明那人也絕非等閑之輩,秦晉遠的猜測和判斷也是十分合理的。
“你說一般男子肯定是對那絕色佳人鞍前馬後才是,那梅言立卻似乎更為看重那年輕男子,不過那人的相貌確實是堪稱風華絕代,豐神如玉。”秦墨雲不過是說了實話,卻沒注意到蘇晚晚聽到他誇讚那女子容貌時麵色微嗔,似乎有些惱怒。
秦墨雲見眾人瞧著他暗自發笑,偏頭看見蘇晚晚的模樣,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自己剛才定是說了那女子絕色惹了這姑娘生氣,心中是又急又好笑,隻得暗自扯了扯蘇晚晚的衣袖讓她莫要再氣。
洛雲霄看著這二人如此江湖小兒女姿態,心中卻也是有些憂心。這蘇晚晚身份複雜、來曆不明,能夠與棋林熟識,自然不是簡單的絕色。倘若她另有居心,這心思單純的秦墨雲必定是要吃虧,說不定還會害了雪初和秦府。
可是又瞧著蘇晚晚性情率真,也不像那有玲瓏心思的城府之人。一時也不知是該提醒秦墨雲還是順其自然,想了想還是覺得此事暫且不宜插手。
“爹說的沒錯,所以此人身份絕不簡單。寒風雪夜,大多數在那時刻出現在那客棧的都是第二天要前往五靈莊賀壽的,可梅言立一行人卻沒有參加壽宴。而梅花山莊因為遠在江南,則隻是托鏢送來了一份賀禮。明明少主主就在五靈莊附近,卻沒有參加壽宴,也沒有現帶來壽禮而是另外托送。這說明了什麼?”秦雪初步步剖析。
“說明梅言立根本不是從梅花山莊直接來到此處,而是與那神秘貴客見麵,因此才會將禮物另外托送。”秦毓景推測道。
“隻是不知道那神秘貴客究竟是什麼人。”秦墨雲也很好奇。
神秘的貴客,倉促的投宿。究竟是與此無關,還是暗藏禍端?